序
我站在街的尽头,周围是黄的灯、密的叶、透的声、凉的风。
我听不到路上的嘈杂,心口却愈加烦闷;我看不见行人的面孔;眼神却愈加迫切;我摸不着脑海里的情感,双手却愈加颤抖.......
只是那渴望见到你、却又不想见到你的我的心,在这初春下的满树绽放里,为什么却孤独得像飘零在冬夜的花絮?
但我大约是已经见过你的。
不过在这人如潮水、车如马龙的暗色里,有谁会知道我曾见过你呢?又有谁会知道我站在这个路口,只为等待着呼吸每一天你路过的气息--那至少证明我和你还有过交集。
只是我喜欢,但却不会想要见到。
因为若是我喜欢一个人的话,我只喜欢他在那个时间里做那件事的那个他而已。
换句话说,就算有人喜欢我,也只是在某个时间做某件事的我触动了他,而只在那个特定时间,他会对我有爱的感觉。
都说只有永恒的时间才能固定永恒的爱,可是时间总是匆流不息,所以那接下来所谓的爱意,也都只能是错觉罢了--因为在其他时候,我会是个让人讨厌、也最容易讨厌别人的人。
而我是很不容易才会喜欢上别人的,所以更不能随便去深交接近。
因此,我相信,只要不去见你,不去触碰到那不好的一面,我就可以一直喜欢你了--这我所力所能及的,便是我最极致的爱情。
远望似相思。
(林东尧)
这已经是我躺在床上的不知道第几天了,一切都还是烦人得要命!
焦躁的情绪像蚂蚁一样,在我的脑壳里钻来钻去,只将脆弱的神经啃得七零八落地,害我都想高歌一曲“掀起我的头盖骨”来了。
其实我本不该这么烦恼的,毕竟这应该是我读书以来最轻松的暑假了。
高中毕业,没有作业,打听好了银行的大学贷款,还考到了不错的分数,可以去心仪的大学里上课.......
只是都怪我那像狗一样的弟弟林西尧,生来就是克我的,一番自作聪明的骚操作,把我好不容易搭乘火箭要飙上天的好心情,愣是硬生生给拽了下来,摔得五马分尸。
是这样的,其实学校我已经确定好了,剩下的也就是选什么专业而已了。
本来我是想选计算机专业的。
听以前的学长说,这个专业如果项目学得好的话,在学生时代就可以开始做程序赚钱了,且这样我也才可以最大程度上不用和人交往。
虽说程序员猝死的机率很高,而且大概率是在毕业几年后就会秃脑壳的,不过光看我这家族遗传的浓密头发,相信还是能延缓很长一段时间的。
至于秃顶的话,嘛,反正每个中年男人都要走这么一遭的,怕什么!
但我家里人是想让我当老师的。
毕竟我的性格也不适合去做销售师,或者律师什么别的职业--一开口我就输了。
而男老师比较抢手,也比较容易晋升领导。
因为女性的话,因为产假等各种因素,反正就会比较侧重于家庭,所以是比较难升职的。
再加上以前为了贴补家用,我有帮忙看过附近好多的小孩子,也辅导了几个好学生,可能他们觉得这样比较有经验一点,所以都想让我当个老师。
其实带孩子也还好,因为小孩子总是很纯洁可爱的,但有时也有很烦的时候,尤其是在你明明已经很难过的时候,他们却还什么都不懂地围着你吵闹........
好吧,话题扯远了,反正就是说,其实我首选的专业是计算机,再下来还选了金融,这之后才选了教师。
讲真,要是最后录取我的专业是这三个中的其中一个,我也就认了,毕竟是我有过心理准备的,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个晕血又怕黑怕到晚上只有开着灯才敢睡觉的二货弟弟,居然会酷爱侦探小说?而且自己爱就算了,居然还因为他那欠揍的榆木脑袋当不了警察也当不了法医,所以就指望着我来实现他梦想地改了我的志愿?
呦喂,都说劝人行医,天打雷劈。
我简直无语死了!
学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没个七年打底很难出行,而且不仅要会背医书、工画图、擅解剖、耐开刀,自己的身体素质也还要顶呱呱地好,才能有那个体力救得了别人--一母同胞,你以为我胆子能有多大?
所以那简直是我人生最承受不起的高强度训练和重大责任了。
而这一切苦难都只因为我那个煞笔弟弟,为了他的梦想,就这样随便像喷口水一样乱改了我的志愿!
当我后来点开录取的通知页面时,我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任谁那么努力读书读了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有一次可以为自己人生做主的机会,结果就这样?
知道怎么回事的那一刻,我就行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