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渴望男人的重量,虽然她不喜欢,但最终,介意的事还是要发生。
岑诺家里因为弟弟的婚事,翻修了十几年前建的砖房,一家人也住到了隔壁的老房子去。
老房子是几十年前爷爷奶奶建的木混土泥房,很是古朴。坐落在连片的农田旁边,后面有竹林,前面是菜地,还长满了一大片漂亮的菜花,菜花旁边有以前的猪舍和粪房。
老房子里的房间很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大厅,和左右两个侧厅;从侧厅两路上去,分别是厨房和餐房,顶上有一间大卧;走上大厅,便是一条横通两头的廊道,直向房子两边的菜地;廊道一侧是窄长的楼梯,通向二楼的主侧卧和餐房顶上的大卧;廊道的另一侧是客房和杂物间,地方很是宽敞。
他们搬回去的时候是已是初冬,天气有些冷了,尤其是老房子背靠竹林山坳,加上木窗构制总是漏风,一日下来,竟有一副隆冬的架势。
因着是暂住,所以岑父岑母只打扫了几个房间出来,而当岑诺带着任言恺回来的时候,即使一回来就开始打扫了,但到晚上的时候,也只勉强把客房打扫出来了,不过幸好的是,岑父岑母并不住在同一个房间,是以岑诺回来的第一晚就跟着岑母睡在主卧了。
第二天,岑诺吃完饭就开始打扫二楼的大卧--那是姑姑以前住的房间,后来归了自己,不过那房间自他们搬去新房后,也渐渐地成了杂物间,又是在二楼的位置,东西腾也不好腾,很是不便,捣弄了半天,也才只收拾了小半间--这要住下的话,对岑诺的洁癖来说可不能满足,于是她只打算不睡午觉,下午再加把劲。
吃完饭后,任言恺仍是要来帮她,却被岑诺赶去睡午觉了,睡午觉也不肯,就让他去餐房看电视。那倒不是她心疼他........事实上,岑诺也是被催婚催得,连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凑上来的都有些忘了,反正等到自己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在这儿,她跟他也不怎么熟,自然是不敢使唤他的。
好容易收拾好后,天色已经晚了。岑诺就在厨房打着下手,许久未见,只和岑母东拉西扯地聊天。
“阿诺啊,住一间也不会怎么样,你妈又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不知怎么说,她们到了打扫房间的事,岑母边择菜边笑着打趣,“况且,你都三十了,这才是第一个,看可不得抓紧点”
岑诺的脸顿时就红了,虽然她心里自有打算,但被自己的妈妈当面说这种事,还是很不好意思的,所以只好含糊了一句,“你还怕我骗你吗?妈妈”
“当然不会啊”,岑母笑了,“不过你这性子,我不是怕你回去说不合适,要闹分手嘛”--不得不说,岑母真是了解到点子上了,只慑得岑诺默默无言。
饭点到了,但岑父还未回来,所以岑诺在岑母的主卧收拾起东西来了,毕竟她有强迫症,收拾几遍都还是能够收拾。
正忙得头昏脑乱之际,忽然听到堂下似乎有人喊她的声音,岑诺探出头去,这才发现原来是二爷爷上来找了妈妈,说是待会老家有人要来。岑母向他介绍了站得规规矩矩的任言恺,又指了指岑诺,二爷爷顺着方向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主卧门口人,点了点头笑了,岑诺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笑容满面地打了声招呼。
而站在堂下的任言恺也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二楼的人,落日余晖打在了她的脸上,那笑容很是漂亮。其实他最喜欢的是她的笑脸,一笑起来连眼睛都在放光的闪亮,可惜她平时不笑,这般乍然看到,忽然让人觉得口渴了起来,嘴里干涩得想吻上她那笑得只能看得见一点牙齿的细唇,迫不及待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液。
因为老家要来人,且任言恺是第一次上门,不方便见他们,所以他们三人先简单吃过以后,岑母才又重新开火做些吃食。任言恺一个人坐在餐房里看电视,岑诺照旧在厨房里打下手。
“阿诺,你今晚去楼下睡吧!要谈祖祠的事,老家的人可能会待个几天”,岑母说着,只看了她一眼,“你的铺盖我收起来了.......”
“妈,我跟你睡不行吗?”,岑诺无奈。
“你爸今天要过来”
“那.......”,岑诺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还是坚持,“我睡爸的房间不可以吗?”
“你不羞我还羞呢!”,岑母笑着点了点她的头,但话语中却是不容商量地拒绝了。
岑诺还要说话,岑母只看了她一眼,她就没有说话了,只低头默默地做着事情,浑身的焦虑却爬了上来。
入夜了,岑父带着老家的人回来了。简单打过招呼后,任言恺就要回房,岑母招呼着人吃饭,边走出来叫住了他,“今天晚上阿诺去你房间睡”,任言恺不知想到了什么,拘谨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慢慢走回了房间。
天空的颜色已经全黑,风也呼呼地刮着,像外头有只凶猛的野兽盘踞着。
岑父和老家的人吃完饭后,要开始商量事情了。岑诺不是个男的,这种事不能听着,所以帮岑母洗完碗后,也得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