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罢兵吧!”
“…”
暮成雪低着头,久久沉默,过了半晌后,帐外传来了晋柯的声音~
“娘娘,宫里飞鸽传书,请您过目。”
“呈上来吧。”
晋柯走进大帐,将竹筒递给了暮成雪。暮成雪抬手擦了擦泪痕,打开竹筒展平信纸,却在下一刻,眼泪不受控制地再度落下…
“念雪…盼归?这是…这是夫君的字迹…”
虽然那字写的不甚工整,但暮成雪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怎会…人傀明明是没有意识的,怎么会写字呢!
“宫里出什么事了?”
晋柯摇头,“并无大事发生。”
“…”
想起临行时易水寒的反常举动,暮成雪越来越不安,
“晋柯,下令卫重卿李惊羽和程义真,全军后退三十里,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先回一趟凌都。”
“是!”
暮成雪收好字条,看着天淳道长和守仁先生,心里暗暗有了盘算,
“先生,道长,二位可否与我一起返回凌都?”
“老道正有此意。”“也罢,老夫便同道长走这一趟吧。”
“多谢。”
凌宫
听闻暮成雪将归,易欢颜和易青悠早早就帮易水寒打点好了一切,还在兴庆宫准备了许多暮成雪喜欢的吃食。
巳时刚过,一道红色身影飞身而至,翩然落在了大殿门口,房内的易水寒连忙起身,迈着僵硬的步子来到了暮成雪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夫君,我回来了。”
“…xu…雪…”
暮成雪一愣,猛地抬头看着易水寒,“夫君你…这怎么可能?”
“娘娘可知,人的意志力才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存在。”
天淳道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暮成雪闻言忙不迭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道长何意?”
天淳道长眼中有些悲悯,“娘娘以为陛下只是个人傀,殊不知…其实陛下的意识,一直在他的身体里,从未离开。”
“…”暮成雪红着眼回望着易水寒…从…从未…离开???
看着她落泪,易水寒的眼神也有了波动,
“雪…不…哭…”
“…………夫君…”
暮成雪快步奔向易水寒,梗着嗓子扑进他怀里伤心痛哭,在场众人实在不忍打扰,纷纷离开了兴庆宫,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寝殿内,哭累了的暮成雪和易水寒两人和衣而卧,看着妻子泪痕未干的睡颜,易水寒忍不住颤抖着抬起手细细抚摸着她的脸…
“雪…爱…爱…你…”
隔日一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九龙台的乾元钟声便响彻了整个京城,各府官员闻听钟声,知晓宫中将有大事发生,忙起身更衣备轿赶向内城。
泰安殿
易水寒身着帝王朝服,端坐于九龙金座之上,静待着文武百官的到来。匆忙赶到的易君临在何公公的示意下站在了易水寒的下首,半个时辰后,百官齐聚殿外,随着何公公喊了一句“陛下早朝”开始,众人依次走入殿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
“???”众官员微愣,纷纷互相交换着眼神,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卧床近半年的陛下突然开始上朝这就够稀奇的了,这怎么连平身都不说了?
白以寒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赶忙向闻渊递了个眼色,闻渊会意,平静地站起身,
“谢陛下!”
“…谢陛下!”
众臣见丞相都起来了,也就都跟着站了起来,易水寒十分缓慢的从龙案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卷诏书,递给了何公公。
“…念~”
“是。”
何公公接过诏书打开,朗声念起:
“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
乾道统天,文明於是驭历;大宝曰位,宸极所以居尊。在昔勋华,不昌厥绪,揖逊之礼,旁求历试。十一代以降,天下为家,继体承基,裔嗣相袭。故能孝飨宗庙,卜世长远,贻庆後昆,克隆鼎祚。
朕膺期受命,握图阐极,大拯横流,载宁区夏。然而昧旦丕显,日昃坐朝,驭朽兢怀,履冰在念,忧勤庶政,九载於兹。今英华已竭,耄期倦勤,久怀物表,高蹈风恪屠垡懦荆有同脱屣,深求闲逸,用保休和。
皇太子君临,久叶祥符,夙彰奇表,天纵神武,智韫机深。功格穹苍,德孚宇宙,雄才宏略,威我大凌。地属元良,实维固本,万邦咸正,兆庶乐推。晷纬呈象,休徵允集,天下载伫,讴颂知归。
今传皇帝位於君临,所司备礼,以时册授。公卿百官,四方岳牧及长吏,下至士民,宜悉祗奉,以称朕意。
夫政惟通变,礼贵从宜;利在因民,义存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