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章法度,不便於时者,随事改易,勿有疑滞。朕方游心恬淡,安神元默,无为拱揖,宪章往古,称谓之仪,一准古礼。庶宗社之固,申锡无疆;天禄之期,永安勿替。布告天下,咸使知闻。”
“…臣等谨遵陛下圣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
“退~朝!”
易水寒站起身想自己走下朱阶,忽然脚下一空,何公公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易君临也快步走了过来,
“父皇!!”
“回…回…”
易水寒紧紧抓着易君临的手臂,易君临低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易水寒的手已经开始变得枯干,皮肤紧贴在骨头上,带着微微透明的颜色,如同干尸一般。
“…雪…”
易君临抹了把眼泪,“好,父皇,儿臣这就带您去找母后!”
兴庆宫,疲惫不堪的暮成雪一觉醒来没有发现易水寒的身影,赶紧光着脚下地唤来了彩霓询问,不待彩霓开口,易君临有些急促的声音便传进了殿内。
“母后!!!父皇,父皇他…”
暮成雪一眼便看见了易水寒手上的异样,
“来人!!快去请天淳道长!!!”
“是!”
天淳道长来的时候,易水寒的整个右臂已经全部干瘪,暮成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踉跄着跑过去跪在了天淳道长面前,满脸是泪的哀声恳求~
“道长,求道长出手助我再留他一段时间,半年,三个月,再不成……哪怕一个月也好,求您…”
天淳道长心下动容,却也无可奈何,
“娘娘…人死了,便该化散天地重新轮回。您以秘术强留陛下数月本就有违天道,如今陛下的躯壳和意识皆已到了大限之时,贫道劝娘娘…莫再执迷了,让陛下早日入土为安吧…”
“…”暮成雪闭上双眼痛苦地瘫坐在地上,脑中不停回忆着自与易水寒初见后这十七年来的点滴。
留不住,亦不负,知君此心……仍如故~
易青悠上前想要扶起暮成雪,“母后…您别这样,父皇会心疼的…”
暮成雪神情恍惚地站起身,眼神空洞,“君临,着内侍监和礼部明日为你父皇发丧。”
易君临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
“………儿臣遵命。”
“都下去准备吧。”
“是。”
众人全部退出了寝殿,暮成雪慢慢走到了易水寒身边,抬手摸了摸他开始枯干的脸,
“夫君…,让雪儿再为你跳一次鱼龙舞,好吗?”
“……好…”
一天一夜过去,第二天的丑时,殿门由内而开,暮成雪身着七色鳞光舞衣,两鬓青丝斑白驳杂,神情冷寂,眼中一片荒凉…
“母后…”
“君临…主持好你父皇的葬礼…”
“是…母后放心。儿臣定当…母后!!!!”
“母后!!!!”
见暮成雪昏倒,众人赶忙冲上前想要搀扶,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流云君身形一闪,趁着暮成雪倒地前直接把人接在了怀里。
“雪儿??”
花轻上前为暮成雪把了把脉,“流云君稍安勿躁,宫主这是忧思过度熬干了心血。让她睡吧,再撑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听了花轻的建议,流云君把暮成雪送到了长乐宫安顿,本以为她休息几日身子骨能好一些,没想到暮成雪这一睡竟然睡了半个月,甚至易君临的登基大典都是白太后出面参加的。
昏迷中的暮成雪断断续续的做着一个梦,梦中的她以另一个视角重观了一遍易水寒的人生,看见了他幼时的努力刻苦,也看见了他少时的锋芒渐显,再到自请去往北黎,与她相遇…他的苦,他的累,他的每一分悲喜,她都能切切实实的感同身受,如果……如果最一开始就是他~该有多好啊……
半个月后,暮成雪于长乐宫苏醒,随即派人去御书房请来了易君临,母子二人于长乐宫深谈良久,据宫女说,易君临离开时眼睛红肿,明显哭过。
次日早朝,皇帝易君临公布了一个足以震惊天下的消息,先帝易水寒遇刺的幕后黑手系北黎帝陌锦辰。据犬戎王的亲笔信和供词交代,陌锦辰因垂涎于凌国的物资矿脉,派人绑架了犬戎王的爱姬和幼子,借此要挟犬戎王派出神箭手刺杀先帝,引得凌国和犬戎大战。同时,南疆几位族长的降书里也写的很清楚,是北黎帝许重诺斥巨资挑唆南疆六部反叛,意图颠覆凌国江山,其人狼子野心,手段卑劣,为天下人所不耻!
凌国本欲以倾国之力征讨,然太后暮成雪念及兵连祸结百姓流离,特请皇帝陛下于今日向黎国发出国书,摆下两条路交于黎帝选择,要么两国全面开战不死不休,要么以江湖中人的方式,请黎帝与凌国太后暮成雪于十日之后在惠州万剑山庄举行生死剑决,不论结果如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