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气。
雨过天晴,接连几日都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晴得真是连一丝云彩也没有,倒是某人,面色阴沉得很,就像是雷暴前夕。
阿疼撅着嘴,手里拎着霜残踢踢踏踏地跟在叶承身后,忿忿地盯着叶承后脑勺,。
这厮近几日面目越发冰冷了,连偶尔迫不得已投过来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甚至有时一整天也不与自己讲上一句话,一张脸本来就同棺材板一样,如今更像是棺材板上凝了一层寒霜。
真是不禁逗弄,阿疼心里嘀咕,不就是下雨那天在他怀里钻了钻么,至不至于这般小气,又不是故意蹭湿他衣服,那不也是事出有因嘛,整个崇华山上是有谁不知道她是怕打雷的,搞得好像她想借机吃他豆腐,再说,那天光着身子的好像是她,怎么好像倒是她成了色坯登徒子,他叶承成了黄花大闺女,被占去好大的便宜。
二人一前一后的又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来到一处府邸。
嚯,真是好气派的一处宅子。
阿疼仰着脸站在这宅子门口,左右望望,居然一眼都看不到这宅子的墙边,光台阶就有百十步高,门口一左一右立着两个石雕的麒麟,雕刻的威风凛凛,气派非常。
哎呦,阿疼心里暗暗笑一声,这宅子的主人还真是敢,寻常再尊贵的人家也无非就是摆上一对狮子或是白象,他家倒好,直接摆了两尊丈高的麒麟。
要知道,麒麟乃是上古神兽,鹿形,牛尾马蹄,头上独角,公为麒,母为麟,自古象征仁慈,祥瑞,可不是一般人家想摆就摆的。
叶承对这两尊麒麟就像没看到一般倒是毫无在意,一手掀起前摆信步走上台阶,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扇,里面走出一个精瘦老者,身着一件褚色的长衫,瞧来因该是管家模样,见了叶承,好像总也睁不开的双眼竟然也瞬间一亮,扫了一眼他衣摆上的崇华玉,忙双手抱拳脸上堆的是满满的笑。
“想必仙君便是太玄门下?请问怎么称呼?”
“叶承。”
叶承微微还礼,脸色淡淡的。
阿疼在一旁看着,叶承这人倒也奇怪,明明脸上淡淡的,话也不多,但就是让人瞧不出他有什么傲恃无礼之处,反而还会觉得他举止得体,为人谦和,周身散发着清贵矜持之气,好像天生就该如此。
“那这位。。”
老者上下打量阿疼,见阿疼身上并未佩挂崇华玉牌,一时不知应该怎样称呼。
“他是本门小师。。弟。唤做阿疼。”
阿疼此刻与他一般,一袭洁白轻软的白衣,出尘飘逸,墨发高束,单手持剑,一副翩翩的少年公子的样子。
阿疼本就单薄,面上神气时常一副顽劣调皮略带英气,此时穿着太玄门衣,更是一个弱冠少年,英气十足,丝豪不见半点女儿家的神态。
见叶承如此说,管家忙引着二人走向内庭。
阿疼不似叶承,只一心走路目不斜视,她这一路上双眼四处打量欣赏,这宅院大的简直无边,处处奢华却处处精致,穿过门廊,又走过一串环廊,再越过两重拱门,又行了六七箭远的路,才来到一处院落,此处清幽别致,院子里五六个玻璃大圆缸,里面养着半开未开的菡萏,碧绿的荷叶下往来钻着金色的鲤鱼。
门匾上悬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直上青云四个大字。
如若不知道这家主的身份,还以为是哪个只好吟诗作画玩弄风月的二世祖。
管家站在门首,做了个请的姿势,叶承与阿疼二人抬步走进去,屋里门边上一边立着两个丫头,静悄悄的,只听到微微的呼吸声,座位上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人,单手撑在腮边,似乎是在发呆,听到脚步声音忙忙的抬起脸,叶承二人已经走到近前,于是他便放下托腮的手撑在桌上,欲站未站将起未起的半抬着身子,含笑道,“二位已经到了,路途遥远,一路上二位辛苦的紧。”
“坐,坐,快请坐。”
一边招呼叶承阿疼,一边自己也重新坐回椅子。
转头唤来管家吩咐道,“二位远路而来,赶快预备最好的酒菜,招呼二位少侠。”
嗯,阿疼心里点点头,这一路上,当真可是遥远得紧。。
虽然看上去这人就不像什么好鸟,不过听到他要好酒好菜的招呼自己,心里正欢呼雀跃之时,偏偏叶承回道。
“田老板不必客气,太玄戒律不可饮酒食荤,收到道友的符咒,我们师兄弟二人立即赶来此处为田老板除祟解困为先,其他的不必多扰。”
叶承对阿疼挤眉弄眼视而不见,“田老板带路,咱们先去看看令夫人吧。”
有没有搞错,饭还没吃就干活?
那起码也让她屁股把椅子坐热的吧。
一路七拐八拐的来到园子的西北角,阿疼一见那门框上方贴着的符咒,好悬没扑哧一声当场笑出来。
她真真应当领着她英明神勇身手不凡孜孜不倦的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