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构,你的谋划并不仅仅是在战场上,你几乎掌握了一切。”
“是,我掌握了很多,多到‘几乎’,但你掌握了时间,所以我没办法事成对不对。”
这波你来我往的互吹并没有让圆殊真的诚惶诚恐,他平心静气下来,握紧艾拉的手,神情很淡:“这些事并不需要你来跟我复盘,这是一场决斗,身为一名曾经的骑士,我有决斗失败的觉悟,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从那群夜兔手里活下来的,他们明明有杀死你的方法。”
“是那把左轮吗?”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像是遇到了乐段最轻柔部分的指挥家,抬起手优雅地动了动指尖,随着手势,那道回廊内侧的帷幕渐渐自动拉开,他偏头看去,面上挂着一股油然而生的帝王睥睨,轻笑道:“没有什么可以动摇永恒。”
圆殊在拉开的帷幕后看到了一片血色。
原本用来举行加冕仪式的大厅整个被鲁伯特玻璃护罩密封了起来,它几乎可以隔绝一切,除了视线,所以圆殊看到了在一片血泊中舞伞战斗的几名夜兔,他们战斗的声音甚至一丁点儿都传不出来,这个玻璃罩想必是鲁伯特星最绝密的技术产物,竟然可以将一群夜兔困了一上午。
伊莎贝拉被这副场景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圆殊半搂着她低声安慰了两句,他们是一群久经沙场的战士,对这样血池肉林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但艾拉不行,她是远离尘嚣的高岭之花,不该看这样的场面。
“这究竟是……”一直安静着听着父兄对话的圆翔终于忍不住惊叹出声,他不自觉地上前两步,看到了那些和夜兔战斗着的已经不成人形的血肉之躯,只有覆盖在身上的只鳞片甲和那些瓦雷钨钢大剑证明了他们其实是近卫骑士团的成员。
“我以为父皇只是有奇遇,现在看原来是早有计划了,这样的不死军团您配备了多少呢?”没有人可以伤成那副模样还能举起剑战斗,既然近卫骑士团的人可以做到,那么就证明这场奇遇带给皇帝的优势足够让他重新燃起对整个宇宙的渴望了。
圆殊在一片血红中,似乎看见了那名他雇用的夜兔少年回首望来的眼光,下一秒,少年冲着他们的方向弯起眉眼唇角,绽开了一抹血色猩红却致纯的笑。
“不得不说,夜兔的枪法很好,这一点我已经见识过。”皇帝抬手摸了摸眉心,并没有回答关于不死军团的问题,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中的人,“这名少年是从哪里找来的?左轮的射程很短,但他那一枪却没有让我发现,如果可以,我很想聘请他们来训练一下武岭的战士。”
圆殊对那把特制装有阿尔塔纳结晶子弹的枪半信半疑,所以其实并没有用吗?这已经不能用奇遇来形容了,有组织有计划的东西背地里一定有人操纵。
他拧着眉思考着这件事的重要性,蓦地看见那名少年掏出那把已经用了一发的枪对准他们所在的这面玻璃扣动了扳机。
“咔嗒。”一声轻如小豆坠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炸开在鲁伯特玻璃罩盖内侧的晶蓝之焰,看得皇帝赞赏地笑出了声。
“那把枪的子弹原来可以损坏这个罩子?也是,星球上的任何产物都不应能敌阿尔塔纳的能量,想来他并没有忘记任务,而且他也聪明地选择了等到再次见到朕时才用。”
对于将有夜兔于国诞大典行刺这件事皇帝早已知晓,他准备了很久,于是今早直接在安正大殿欣赏着登基之时所执的剑与杖等待。
夜兔们如期而至地来到了他身前……的陷阱里。
鲁伯特玻璃无坚不摧的性质其实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但凡真的被“摧”了一点,它的瓦解便是迅速而又彻底的。
神威在碎如暴雨的残渣里高高跃起,翻身跳进二层,然后在弥漫着淡淡食物香气的空间里深深地呼吸了两下。
那个玻璃罩里的氧气含量,在几十人一上午的战斗消耗中早已所剩无几了,他们都有轻微的缺氧反应。
之前对老皇帝的刺杀一击未能毙命,他原本想等着解决完这群近卫敲碎玻璃出去找皇帝再加量试两枪看看的,但是打着打着发现这群近卫居然也是那种不死的怪物,而且他们明显不像实验基地里那些状若癫狂的试验品。
死了几次再醒来时神志都能保持清醒,并且在恢复能力和体质方面都很不错,大概是精神正常版的负六层老头。
天导众的试验在某种程度上来看是成功了。
他们七师团参与处理的编号就有两个,显然这项成果出自于其他的实验基地。
而这次没有回收小队作后援,并且那个老头当时是死在星麓“手”里的。
战斗间隙他和寺岭小队都试过去破坏玻璃罩,只是这东西的确很坚实,至少他们对准一个地方又踹又捶了几十次都没能敲开。
这一桌人见他跳上来都挺淡定,只有那两个黑甲卫持着长矛与他对立,神威在第三次深呼吸后缓解了那阵额角抽跳的感觉,闪身突进发起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