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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1 / 2)

西北的环庆路,自从郭籍死后,主将一直是陈钰将军。他年近半百,性子稳重,这几年边关屡受骚扰,但也打的有来有回。

年前曹妃被立为皇后后没多久,曹家便趁乱在西北安插了不少自己人,先前多是文臣出身的京官,惯来纸上谈兵,仗着家中父亲是枢密使,对前线老将的做法指指点点。

武将地位本就低微,何况这些文官都是皇亲国戚。吃老底得的几场小胜,也被花里胡哨的诗词歌赋吹嘘的神之又神。实际上,边防一度陷入混乱。

东胡人趁乱,一鼓作气,居然在十几天内攻克了一座边关重镇,和两个周围的小城。

福嘉看着曹皇后的脸色,估计这件事来了。

几个嫔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相互耳观鼻鼻观心,都知道不是好事,又一起转脸看着福嘉。

福嘉站起来道:“时间不早了,我和各位娘子也先回去吧。难得二姐姐来,你们先聊。”

几人往外走,荣妃道:“发生什么事了呀?”

福嘉虚伪地摇摇头。

外面一个人影,带着几个随侍着急慌忙地走来。众人一看,都大惊失色,不是大皇子么?

大皇子只打了个招呼,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应付,便直奔坤宁殿。

一走进去,就见曹皇后眼圈已经红了,康宁揽着她,也是神色凝重。

大皇子急道:“嬢嬢,我听说陈钰死了,难道是真的吗?”

曹皇后恨铁不成钢道:“你小点儿声!”

大皇子听他这么说,便知道此事不假,他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打着转儿:“这个陈钰,怎么这么不经事?打仗都打不好……四叔和五姑父在那边会受牵连吗?暄鹤呢?”

曹皇后道:“暄鹤在庆州,应当无碍……”她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意思是剩下的人就不好说了。

康平忍不住抱怨:“我早就觉得,西北那边混个军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风险还大……”

大皇子顿时暴跳如雷:“你早就觉得,那你怎么不说,现在在这里事后诸葛亮!”

曹皇后见两人吵起来,又哭道:“你们要逼死阿娘吗?娘家人一个个是扶不起的阿斗,儿女又闹不和。”

大皇子咬牙不再同康平争执,小声嘀咕道:“说再多,还是要怪那个陈钰无能。”

两人傍晚时分才从坤宁殿出来,大皇子心思百转,先是把过错摊到已经战死的陈钰头上,又觉得都怪郭籍没带好老部下。

最后得出结论,都怪那个晦气太子和他的笨蛋姐姐福嘉。他决心找机会把火气撒到这两个祸害头上。

康平看着哥哥脸都气得扭曲了,甚至有一点幸灾乐祸。

横竖这些政事,同她有什么关系?边关失了一座重镇又如何,还能打到西京来?还能影响到她的吃穿用度?

这些破事儿,还没她下一胎能不能生出儿子,夫君会不会移情别恋来的重要。

她满不在乎的回到夫家,安安稳稳地早早睡了觉,身子弱,得需好好将养着。

睡到夜里,感觉口中干渴,便让婢女送水,迷迷糊糊中,婢女对她说,有人傍晚送来一个神医,但是神医什么都不说,要见了公主再说。

康平心里好奇,便让那神医进来,居然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长得慈眉善目,却不是中原人的样貌。

康平头一个反应便是,这莫不是谁送来的眼线?细聊之下,发现对方对于送她来的人,也是一无所知。只晓得那人大富大贵,是位女子,说康平于她有恩。

鬼使神差,康平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蹦出了福嘉的脸。

她心里觉得不可能,皱着眉问:“你是治什么病的。”

女神医道:“老奴擅带下,尤擅产褥症。”

康平心中一惊,顿时沉默下来。

*

公主府中,福嘉铺着生宣,满墨落笔,写下了大大的一个“乱”字。

陈钰死后,西北便再无悍将。

朝中那些巧舌如簧的文臣,油滑趋利的武将,无人再敢应战。而后东胡人乘胜追击,势如破竹,吓得整个西京从上到下,人心惶惶。

最后等待大周的,只有议和。败而和议,除了屈辱不作他想。

前世便是如此。

她的父亲李亨虽说性子软弱,但这样的大是大非,还是分得出轻重。奈何形势所逼,最终还是在议和书上签了字,从此三城归于东胡,每年还需要背负沉重的岁币。

李亨背上了千古昏君的骂名,原本身体就不算硬朗,此后有了心病,日夜忧思,不出一年就心悸而薨。

穗穗在一旁磨墨,盯着公主的脸色发愁,外头白禾轻声道:“殿下,驸马回来了。”

福嘉丢下笔:“让他进来。”

兰烽回来之后,匆匆洗了澡,又在府中换上了福嘉给她做的的深墨兰色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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