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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易(2 / 3)

州伺候那个死鬼郭氏呢。

她猛然站起来,胸口起伏不定,咬牙忿道:“阿耶自是功成名就,只管保着自己的位置。小太子那性子,将来若是登基,能放过我们母子?”

曹枢使也跟着皱眉站起来,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却知道女儿情绪上来了,话也说得克制一些:“太子是爱耍些小脾气,但本心不是坏人,手足亲人,他下不了手。”

曹皇后心情并未因此平复:“阿耶,您就忍心看女儿将性命置于他人刀下?您不会以为太子饶不了我,能容得下您吧?”

曹枢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不再同她言语:“今日回宫,你不要说见过我。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我们曹家上下几十口人还想活命。”

没等他先出门,曹皇后却已经夺门而出。

第二天晌午过后,大皇子就带着东胡使们进了西京城,他心里忐忑地回宫,果然刚去坤宁殿请安,就遭遇曹皇后劈头盖脸一顿谩骂。

大皇子毕竟是办事不力,只敢小声解释:“我只想着怎么把事情办妥,再没多余心力,才没看住太子。”

曹皇后道:“你以为去接个萧易能有什么作为?这件事的关键,不就是拖着太子一起去接东胡人吗?”

大皇子的确是没领悟到这一层,他瞠目结舌,心里不断泛起失望:“您没嘱咐我……”

曹皇后怒道:“这还用我说吗?你这猪脑子,这都想不到,难怪比不过太子。”

大皇子脸面涨成猪肝色,退到殿外,曹皇后身边女官见状,便偷偷将那日曹皇后归宁,却被曹枢使羞辱一通的对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大皇子。

当他听到外公让两人安分守己时,尚能垂眸忍气,听到曹枢使说她不想活了,却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他低咒着几乎丧失理智:“李墨砚本就不是长子,不过因他是皇后的儿子,子凭母贵才被偏爱立储。如今我才是嫡长子,我嬢嬢是皇后,凭什么觉得我们不自量力?”

女官拉住他:“殿下息怒,奴家只是想您体谅娘娘的难处,不要同她置气了。”

大皇子是个孝子,几番心绪平息,又心疼起皇后来。他回自己的寝宫歇了片刻,喊了两个人过来交代一番,面上露出狠厉之色。

*

萧易同几位东胡贵使入了西京,宿在城外一座行宫。行宫新修不久,还残留淡淡的丹砂气味,还没来得在内铺陈设景,胜在地方大,宫内的流姝殿可容百人群宴。

为几位贵使接风洗尘后,周廷又本着地主之谊,在流姝殿安排了奢华的宴饮。

福嘉也要过去。

她来得比其他人都要早一些,步辇行至宫外一处小门,轿夫们刚要踏过门槛,福嘉忽而以团扇撑开车帘:“就停这儿吧,我想走走。”

“公主小心着些。”

白禾扶住一双柔白的手,福嘉绣鞋下地,面色茫然了片刻:“你和穗穗跟着我,其他人不必来。”

白禾有些不放心,犹豫着没应,那双手攥紧了她的腕子,扯着她往前走。

白禾对上福嘉清湛的眸子,听她责怪道:“今天可不能发呆。”

白禾道:“这行宫头一回来,就我们两,我怕带着公主迷了路。”

福嘉轻笑未语,领着两个婢女往前走。

这座行宫她如何会迷路。一花一木,一草一石,陪伴了她前世死前数年。现在闭上眼,她尚且能够记得,最后那日白禾拉着她往奔向宫外,就是走的这一道小门。宫墙年久失修,砂色斑驳,小道上却横满尸骸。

“今天太子殿下和驸马爷也会来吧,”穗穗跟在后面说:“不知道几时来呢。”

白禾却看出,她家殿下没有要见他们的意思,她用手帕捂着嘴笑:“殿下难得有闲心,谁想见那些臭男人。”

穗穗哈哈笑道:“也是啊,晚上还得应付场面,也让殿下清静片刻。”

几人沿着宫内的小路徐行,走到一座纳凉的小院前头。院内没有人,有座石头砌就的小鱼池,池中还没来得及养鱼,沉着几片杂草。池边是棵刚移过来的槐花树,蔫儿了吧唧的,也不晓得活不活得成。

福嘉倚着槐花树,手指在上面拂过,对两人道:“你们先去外头守着,我在这儿发会儿呆。”

她一个人倚着槐花树,慢慢坐下。

本以为会很害怕的,毕竟这辈子的路,行至此处,大体的脉络并未有彻头彻尾的改变。

但是她心中却没那么害怕,或许是这辈子有了兰烽这个能与弟弟沟通的桥梁,也或许只是因为她身边多了兰烽。

前世的那个乌合之首,定能被自己掰回正途,成为名垂青史的忠臣良将。而她自己,无论结局如何,这辈子也只想着不留遗憾罢了。

她绕着小院,走到挂满紫藤的回廊间,伸手想摸摸那蓝紫色柔弱的花叶。

她没够得着,一双黝黑的大掌却从她身后,穿过她肩头,几乎擦着她鬓间的碎发,轻而易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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