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便叨扰,这就先回去了。”
福嘉让随从在外守着,冲曹暄鹤“嗯”了声:“多谢。”
他一走,兰烽立刻低下头,看着福嘉,他眼尾发红,语气有些乱:“墨尔,对不起。我昨晚说的是气话……我从来没喜欢过别人,也不在乎能不能封王拜相……”
他打好腹稿的那些话,全都散了,他尽力把他们拢起来,送到她面前:“你如果担心边防,孔五郎若是不愿意留在环州,我这里还可以举荐薛虞候……”
“兰烽,”福嘉打断了她,她仰着脸看他,透亮的眸子里无喜无悲,带着柔和的光泽:“你先听我说。”
那神色让兰烽心头一紧:“好,你先说。”
福嘉指着他手里的包裹:“这是给我的吗?”
兰烽点点头,看着她发顶璀璨的金钗,又觉得拿不出手。
福嘉自己接过去,打开:“很好看。”
她把金钗取下来,换了玉钗,又带上玉镯,还把雪白的手腕抬起来晃晃:“你的东西我收下了,也接受你的道歉,你不必为昨天的事愧疚了。”
兰烽心底全是恐慌,他喉咙苦涩,艰难开口:“不是,墨尔。”
福嘉笑一笑:“兰烽,这些话,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我也是个懦弱的人,找不到开口的机会,让我一次说完,不要打断我,好不好。”
兰烽浑身发抖,咬牙摇着头,却果真没开口打断她。
福嘉替他理了理衣襟:“你现在功不配位,朝中多有非议,说我耽误你前程,说果然有志儿郎不能尚主。的确,你手握重兵,却碍于驸马的身份,再难封赏。”
她垂下手,慢慢转过身子,背对着他继续道:“我昨晚一直想了一夜,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还是分开吧。你放心,一定不会亏待你,宗正寺的碟文出来,陛下就会下旨封你做环州知州,兼任环庆经略史,你现在边关委屈几年,等立了功,就调你回枢密院做副使。现在的枢密使年纪大,也没什么根基,你好好干,三十岁便能坐上曹枢使的位置。”
兰烽听的目眦尽裂,他终于忍不住,捏着福嘉的肩膀,让她同自己对视:“李墨尔,你看着我!”
对上她澄澈的眼,他忽然委屈起来:“你当真……不要我了吗?”
福嘉任他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身上,轻轻地说:“是啊,不过我们之间,从一开始,成亲的那夜,不就说好了,会在这一天分开吗?”
她看着他:“我的心上人回来了,我不能再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