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时,南觅刚好沐浴结束,他心里烦躁,竟也没敲门。
小公主衣衫轻薄,隐隐约约还能看出里头贴身衣物的轮廓,乌发微湿,尽数披散至腰间,见耿辞贸然进来,南觅也吓了一跳。
连忙侧身将手上的两条带子系好。
结果越急越乱,耳尖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
耿辞三两步就跨到她身边,嗓音哑了半分:“臣帮公主。”他手指修长,刚才还颇不听话的带子,一下就乖顺的被系好了。
南觅脸烫得很,刚从水里出来的湿冷霎时褪去,只留下一身燥热。
隐约觉得耿辞有点不对,以前,他总是很刻意的保持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这样亲昵得有些逾越的动作他是从不会做的,尽管是被人追杀时,南觅换个外衣他都是要转身避讳的。
南觅目光不知往哪放好,飘忽不定了好半天,嗫嚅道:“你...你喝酒了么?”
耿辞心乱如麻,没应声。
他从小桀骜,仗着异于常人的修行天赋,始终高人一等,即使是火族人,似乎也很少被人轻看过,又因为遇到了老殿主这样的恩人,以及一位圣君,就连仕途上也算得上青云直上。
直到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救了阿陌那个小子,然后又开始救那些火族人,莫名其妙背负了一身秘密和算计,几次险些葬送性命。
小时候老殿主就说他骨子里有种像狼一样的狠戾,没想到如今却被这些所谓大义捆住手脚。
这么些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可能是亲眼目睹了火族人的惨状,他愈发觉得其实对于人而言,活着才是头等大事,没有这个前提,其他都是妄念。
如今东窗事发,他想到的也是如何活下去,这样的大罪,回神无论如何都必死,所以那时,他是真的不止一次想过,走吧,越远越好,活下来再说。
可惜,天不遂人愿,偏偏身边领着一个软糯的小公主。
青州瀚州她又几乎无人可依。
见耿辞久久没应她,南觅又问了一句:“耿辞?你...你喝酒了?”
耿辞这才回过神,低头看着南觅通红的脸,喉结滚动,嗓音更哑了:“嗯,喝了一点。”
他忽然将南觅打横抱起,南觅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肌肤相贴,滚烫的温度自触碰之处开始,一路蔓延,南觅热得不行,羞得不行。
最后只是呢喃道:“耿...耿辞...”
耿辞将他放到榻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同以往的冷冽,透着又柔又热的光,直愣愣的盯着南觅,应了一声“嗯”。
眼见着氛围不对,南觅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你...你喝多了吗?”
“嗯。”
“那...那...”那什么,南觅没那出个所以然。
耿辞微微俯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他心底有个声音促他:钟楣说得对,这样...你就可以活。
兴许是刚才钟楣给的那杯酒后劲太大,还是他骨子里本就是这样,他嘴唇触碰到南觅肌肤的那一刻,几乎险些将他连肉带骨烧成灰。
南觅伸出手软绵绵的推在他胸膛上,耿辞的吻落在她脖颈间,她着急的的眼眶都红了:“耿辞...耿辞..你,不要这样...”
兴许是小公主软软的抵抗彻底激发了他身为男人的野性,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的左手穿过公主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搂,隔着单薄的衣料,指尖柔软的触感差点要了他的命。
南觅紧紧贴着耿辞的胸膛,她下意识勾着耿辞的脖颈,急得她声音染上了哭腔:“别这样...耿辞,我..我害怕...”
耿辞动作一顿,将她重新放开,后背落在床上,勉强拉开两人的距离,耿辞盯着她,好半天忽然问:“公主,喝酒么?”
不知道耿辞从哪冒出来的这句话,南觅眼角猩红,泛着晶莹的水光,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耿辞的额头,软声软语道:“耿辞...你喝多了...”
耿辞揉了揉眉心,翻身下榻,背对着南觅好半天道:“公主休息吧,臣出去一趟。”
没等南觅应他,耿辞已经推门出去了。
见到再次去而复返,耳尖通红的耿辞时,钟楣是胆怯的。
耿辞跨进他的房里,他还来不及开口,就被耿辞用咒诀勒着脖子提在半空了,耿辞哑着嗓子,语调里是隐忍的怒意:“钟楼主,你是疯了吗?给我下药?”
钟楣被勒着脖子,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几个模糊的音。
耿辞这才把他放下,钟楣跌坐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这不是...怕你下不去手,帮你一把么...咳咳,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耿辞没理他,径直走到一个柜子前,随手打开一个机关,在里头拿了解药服下:“楼主给人下□□的手段愈发高明了,连我都着了你的道,嗯?不错啊。”
钟楣讪笑一声:“嗐,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