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探上肩膀的手,“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伊人惊愕中回头,因为肩膀被制住,起先只看见一角衣袍。
视线艰难的沿着华贵的衣袍向上看过去,她顿时感到似有一股冷意覆在她身上。
身后这个人应该就是,公衍殊之。
她察觉到时草探袖的动作,忙拽了时草一把。
“迷……”伊人的声音停停顿顿,“将军府太大……这么多条路,我迷路了……”
肩膀上的钳制不见丝毫松懈,反而加大了力度,“我方才看见你们一路从景颇亭走过来,不像走路错,倒像熟门熟路,你好好再想想,到底怎么回事。”
“我……”她闭了闭眼,声音骤然放大,“因我爱慕少将军,所以特意溜进东苑,想和少将军一诉衷肠。”
公衍殊之明显动摇了,“这么说来,好像还行。”
他那语气岂止是觉得还行,今天来贺寿的贵女和富商之女大多都是奔着他来的,他是真觉得自己气宇轩昂英姿不凡,是个女的就对他有意思。
公衍殊之语气稍有掩饰,“下次不可再如此。”
伊人转过身,忙不迭的点头,“是、是。”
“走吧。”少将军将手松开,望了她一眼,又道,“等等。”
伊人步子迈开又收回去,含情脉脉的望向公衍殊之,“少将军有何吩咐。”
少将军确实当得起金都众多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他的长相俊逸清雅,身姿颀长如松,因眉宇间携着杀伐果决的气势,所以透着些许凉意。
“一起回去。”他顿了顿,“我给你们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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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纷争已告一段落,闹事的是个衣衫简素的婆子,望着有些疯癫,口中一直胡言乱语些什么。
几个仆婢把她按住押往庭院中央,要施加刑棍。
那棍子高高扬起,重重挨下,打的婆子叫苦连连。
伊人站在人堆里望过去,总觉得几个仆妇下手也太狠了些,似乎有意要将人打死在这儿。
挨到第十棍子,人群中蓦的挤出来一个蒙着白纱的姑娘。
那个在湖畔烧纸钱的人。
她慌乱中把拎着的竹篮放下,扑到婆子身上,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让开!”仆妇把她扯开,她又扑了上去。
“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让徐婆婆跑出来的,你们打我好了,放了婆婆吧。”
仆妇们毫不留情,把那个姑娘推攘在地,高举着棍子正要打下去,被人给拦住了。
那手稳稳抓住棍子一端,喝道:“你们做什么。”
是公衍殊之的声音。
行刑的仆妇们立时住了手,恭谨道:“少……少爷。”
那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在听见他的声音时,在原地几不可见的颤了颤。
“慎玉。”
公衍殊之朝那姑娘探手过去,想将她扶起来。
有人在听见“慎玉”这个名字时倒吸了口凉气,人群中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在公衍殊之将手探向她时,慎玉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大睁着眼睛朝身后缩了缩,险些跌在地上。
少将军眉间紧紧敛着,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的手顿在半空,就那么顿了许久。
慎玉紧接着跪在公衍殊之跟前,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声音急切:“少将军,求您行行好,让她们放了徐婆婆吧,慎玉甘愿替婆婆受罚,求少将军开恩。”
公衍殊之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抬了抬手,示意那几个仆妇放人。
有个胆大的仆妇上前轻声道:“少爷,姓徐的这个疯妇在寿宴上作乱,太夫人着实生气,这才命我们几个拉到这里仗责五十棍,若是把她放走了,太夫人那儿……恐怕不好交代。”
“让她们走。”公衍殊之转身离开前看了慎玉一眼,“我去同祖母解释。”
随着少将军离开,众人也渐渐回到原位。
关于这场闹剧的议论却并未止住。
“那个慎玉究竟是什么人?”
“她呀,就是把公衍殊之退婚了的,褚师慎玉。”
既然提到公衍殊之被退婚,免不了要提他那贵为皇后的姐姐为他相看贵女的事情。
距离伊人最近的蒋夫人说的眉飞色舞有鼻子有眼,“那日去的都是金都颇有名望的世家女子,唯独掺杂进去一个乔拂晓。”
有人应和:“她不管使了多少银子也都是个充数的,皇后叫凌相爷家的二小姐一道去,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蒋夫人话音沉沉,“也不一定,凌相爷和公衍大将军素来不睦,若能做得成儿女亲家早二十年前就做了,后面哪还有褚师慎玉什么事。”
“据说二十年前,也是这么一场寿辰宴,陛下心血来潮,到公衍将军府做客,那时候公衍大将军不住这里,这里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