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坦白,否则罪臣之女的身份一旦揭开,又会连累诸多无辜之人。
而她也只是感慨,匆匆五六年而已,一切就已物是人非。
晏晏与周熠,不可否认有过一段过去。但也仅限有过一段过去,不会再有更多,没有现在,更不会有未来。
晏晏是晏晏,嘉宁是嘉宁。
她需要时刻提醒自己刻骨地铭记,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一曲终了,她轻轻呵出憋在心口足有一上午的浊气,一抬眸,惊觉这逼仄的角落已挤来诸多看客。
余音绕梁,众人被拨乱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半晌,几十张嘴才陆陆续续活过来,各有各的聒噪法。
“此曲有高山流水之妙。”
“弦弦泣血,融情于音,实在难得。”
……
不绝的夸赞声渐令晏晏的心不受控制地飘上云端。
“武定侯以为如何?”沈溦欠欠地撞周熠的肩。
“……听不出哪里好。”周熠实话实说。
这曲子太哀,没有他喜欢的那种磅礴的气势。什么高山流水,什么融情于音,他统统听不出来,只觉得它哀,而他不喜这种哀情。
这在众人听来大煞风景的话,却让晏晏的双脚如愿落回地面。
“简直牛嚼牡丹。”周熠身侧之人瞥他一眼,没忍住嘀咕出声。
沈溦摆着吊死鬼的脸色朝那人做抹脖子的动作,一壁偷觑周熠。
那人深知沈溦和周熠旧日素有纨绔的名声,料他二人指不定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疯,只好识趣地走开。
晏晏不喜被一群人包围着评头论足的感觉,启步走向人群后的周熠。
半路突被一个身影拦住,“姑娘琴艺了得,我可否就此请教姑娘一二?”
拦住她的人眉目俊朗,举手投足间稳重二字如影随形,他的画像亦曾摆在晏晏面前供她挑选。
在谢太后有意为她指婚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