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碍于陛下对太子殿的严苛不敢贸然出手罢了。
“此事,你可禀明陛下了?”章启问道。
“王爷说笑了,下官不禀明陛下哪敢先来禀报王爷呐,正是得陛下首肯下官方才马不停蹄赶来肃王府呐。”
姜一跬对这些还是拎得清的,说到底他是皇帝的人。“陛下担心以盛侯爷的脑子一眼被人看出意图为何,是被人利用了,因而暂且按下了,下官再查查宋成毓,相信此事不多时就能结了。”
说完正事,姜一跬不由想起另一事,道:“先前便想着谢王爷,一直没寻着机会。”
见章启一副“本王不可能有用得着你的地方”的嫌弃神情,姜一跬露了个灿烂的笑脸。
“王爷放心,公事上下官许帮不上忙,私事上下官自认还是能顶些用处的。譬如选王妃此等大事,下官可帮王爷掌掌眼,查查家底,再不济,若有女儿家不愿下官还能帮王爷去说说情。”
虽说的是“说情”,但他手上面上作的分明是威胁的样子。
“滚!”
再次被侍卫叉着请出肃王府的姜一跬,胡子拉渣的脸抖了抖,反倒得意长笑几声。
姜一跬在府门口恰遇见刚刚回府的戚九,伸手便将戚九拦下。
“戚九,王爷像是在等人,莫不就是等你?”
戚九摇头,躬身行礼:“姜大人慢走。”
瞧见这人与她主子一样正经的样子,姜一跬套了马骑了上去,语重心长道:“戚九啊,年纪轻轻别学你家主子,容易嫁不出去,你看你们王爷要选王妃都不敢大肆张扬,否则啊,京中冰人都要忙不过来了——”
可不是忙不过来,以肃王的名声京中女儿都避着他走,去岁皇上便有意为肃王定亲,结果才向陈家示过意,尚未明说,没两日陈家女儿便订了亲,气得皇上直言章启不中用,尚未过完年,便将人派去了边疆。
姜一跬倒是乐见别人吃瘪,想着便边笑边骑着马“嘚嘚”的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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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九回到府中如往常一般禀报了虞秋烟的病情。
“虞小姐今日退了热,瞧着暂无大碍了。奴婢明日可还要过去?”
“嗯。”
戚九点头,站着没动。
她上次事无巨细禀报虞秋烟所行所为,见章启不耐,后知后觉想着王爷不耐烦听这些琐事,今日便住了口。
章启也没出声,四周顿时沉寂下来。
书房内四角烛火通明,书案后的人一身青灰衣衫,勾勒得身影有几分闲适,烛辉落到他身上,在素色暗纹的地毯上投下模糊的长影。
他往后稍稍靠在了楠木椅背上,看过来。
光影落到他身上,倒沾染了几分宁和的气质。
章启等了半天也没见戚九继续讲下去,不由咳了一声。
“还有呢?她可有说别的?”
戚九这才一字一句的道来,只是讲到玉佩之事有几分犹豫。
——脑中想着今日虞秋烟拿着玉佩凑近要挟她:“玉佩我收下了,你回去可莫告诉你主子,否则我将你主子的玉佩——摔——了——”
章启察觉戚九神色遮掩,厉声喝道:“讲!”
戚九立即倒戈,颤着声将玉佩的原委,包括虞秋烟威胁自己之事一字不差的说出了口。
听完全程的章启神色莫名。
他昨日确实将腰间系挂的玉玦弄丢了。
倒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虞秋烟发现了。
“她……可有说什么?”
戚九细思了片刻后,摇摇头:“奴婢说了不知,可虞小姐猜出了是……是王爷的玉佩,之后她将王爷的玉玦收起来了,再未提起任何。”
章启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若知晓了自己偷偷去过她院子会如何?
可会觉得他是那等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