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错过。
陈香扇察觉他应是不知今夕是何年,于是乎,她告诉他:“现在已不是赢和年了。”这句话终于换得少年回眸,他诧异地望向陈香扇,陈香扇这才看清楚他那张清秀的脸,“你说什么?现在是哪朝——”
“现在是长威朝了。”陈香扇凝视于他,冯经不敢置信地站起身来,“太沧亡了?那昏君亡了?”
陈香扇看他那几近癫狂的模样,将目光移去了别处道了声:“是。”狂笑乍起,于太沧朝里戴在冯经身上的镣铐仿佛在长威朝里得到解脱,他不由得大喜。
只是狂笑间,冯经又想起冯照春,“嘁,该不会,她真的逃回来了?”
陈香扇转了身,她不知该如何作解。或许,就让冯照春的信来给他一个解答。她做得只有转述便好,“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后天卯时留仙园大家都在,你来或不来自己选,其余的恕我无可奉告。”
“留仙园?大家都在?”他迟疑着,未敢思量。
太沧的消亡,陈香扇的到访,都让冯经觉得不真切。
可没等他问个明白,陈香扇便踏出了牢房外。离开前陈香扇回眸看了眼冯经,如是说道:“不管你会不会如期赴约,我想你都该先离开这消磨人的死牢。出去闯闯,哪怕是死在外头,也好过烂在这儿。”
“新朝来了,天不再阴了。“
“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变好。大家都望你好,你的春儿姐也是一样。”陈香扇的话掷地有声,冯经的人生本与她无关,可她又实在不忍他真的烂在这儿。就算再多言,她也要将这些话说出口。
最后一眼是期盼赠与他的期盼。
陈香扇走了。
一直作壁上观的越然竟在此时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你就从没想过把帮派发扬光大?你难道就想一辈子被人当做乞丐?当做乌合之众?”
冯经尚回味这陈香扇说的话,根本顾不上回答。
越然却说:“整日打架斗狠,可算不得什么江湖。江湖是拿得起也放得下的自在,是身无分文也不随波逐流的逍遥,是俗世沉浮更不忘初心的大义。江湖看似很远,实则就在你的身边,懂吗?好好想想吧,等你想好了,等我们再见时,记得告诉我答案。”
“走了。”越然潇洒地挥手作别。
冯经在他们的忠告中沉默,答案是什么?江湖又在哪?而我是应该转身席地而坐,还是踏出门去……
时光在潮湿的牢里变得缓慢,偷懒打盹的狱卒再次被三下敲桌声吵醒,他睁眼猛然时一惊,只见那蓬头垢面的少年举起腕间镣铐朝他坚定地说道:“打开它,我要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