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腥臭味唤醒的,身下黏黏腻腻,身旁好像有什么在拱着她。
迷蒙中睁开双眼,面前一只硕大的鼻孔正对着她喘着热气,嘴里哼哼唧唧。
听到谁在耳边埋怨:“快别睡了,起来,让我躺一会。”
不理会,继续闭上眼道:“让我再睡一会。”
以往在沈府,烟儿总是早早喊她起床,没什么急事的时候,也偶尔赖会床。
下一秒,阿竹惊得站起来了,她又活过来了吗?!
刚刚是谁在说话?
为什么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哼哼唧唧”?
再次睁开双眼,面前哪有什么人?
只有一团肥胖的猪儿,横在眼前。
此时正拱着她往旁边腾地方!嘴里还在“哼哼唧唧”。
刚刚说话的是这只猪儿?
“啊~~”阿竹吓得尖叫起来。
她被猪拱了!
“啊~~”
反应过来的阿竹又尖叫了一声,与屋里孩子的啼哭声合成一团。
她竟变成了一只猪!
跟这只猪关在了一起!
猪儿继续埋怨:“别吵吵!”
阿竹哪顾得上听它的话,受到惊吓,在猪圈里四下奔跑起来,震得猪圈棚顶嗤嗤作响。
那头母猪占不满地哼唧两声,不理会她,翻个身继续睡。
她跑了两圈,累得呼哧呼哧大喘。
低头看着身下,脖子上的肉呼哧乱颤,比那只母猪更加肥胖,隐在肉团之下的蹄子白嫩无比。
这体格,顶五个原来的她。
很明显,她成了一只白胖猪,还带着生而为人的记忆。
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一团乱麻,难以接受变成猪的事实。
正疑神,屋里走出来一位农妇,一脸激动,拱手道:“谢天谢地,母子平安,是个小公子。恭喜二位爷了。”
旁边两位青年,身着青灰长衫,一个温文儒雅,一个耿直赤胆。
其中那位正义凛然的的男子拱手道:“多谢张嬷嬷和姑娘的照顾,晚辈以后定当竭力报答。”满脸真诚。
“公子言重了,快去屋里看看姑娘吧,九儿,走,我们去把那头猪宰了,给公子庆祝庆祝,顺便也给姑娘好好补补。”张嬷嬷高声吆喝着身旁的少女往猪圈走去。
“好嘞!娘!我去喊爹爹帮忙。”豆蔻少女开心地奔向灶房。
阿竹原本心灰意冷,此时看到有人过来,忙急切求助:“快!嬷嬷!快救救我!我怎么变成一只猪了?!我不是猪!我是人!”
嬷嬷吆喝道:“你看你这只猪,你哼唧什么?这么激动,看来你也知道屋里生了个小公子吗?今天啊就对不住你了,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别做畜生了。”
嬷嬷轻轻抚了抚她的耳朵,说完催促了一声:“九儿,喊你爹爹快点。”
话毕,只见那名唤作九儿的姑娘掂着食盆,笑眼盈盈地探出一颗脑袋,旁边一名身着短褐粗布衣衫的中年壮汉,磨刀霍霍向猪圈奔来了。
九儿跟在身后,一脸兴奋。
下一秒,阿竹就被几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嬷嬷壮汉几人用尽洪荒之力才将她五花大绑起来。
阿竹四下挣扎,哼哼乱叫。
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脖间一凉,没了知觉。
猪生涯,卒。
临死前,阿竹在想,这回,死得肯定比做人的时候还要惨。
可她为什么成了猪儿?
不等她细想。
一阵光目晕眩之后,被一阵安抚声吵醒。
“对不住你了,让你这么累,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几口张着嘴全指望着你呢!”
混沌中,阿竹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拍打着她,朦胧中睁开双眼,这回眼前不是猪,是个人,说的是人话,阿竹便放宽了心,想再睡一会,感觉浑身沉沉的,使不上力气。
身旁忽然想起一个稚嫩的声音“起~”,身上传来被小嫩手轻轻抓挠的刺痒感。
阿竹勉强打起精神,睁开双眼。
站在她面前的似是一对母子,年轻女子眉眼似泣,一脸不忍地看向她,抚摸着她,旁边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孩子,乖巧可爱,此时也正瞪着一双溜圆的杏眼,好奇地望向她。
环视了一圈,房间并不大,隔间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咳个不停。
年轻女子闻声去了里间,轻声安抚着。
她又活过来了?
这回变成人了?
勉强打起精神站起来,可她双腿实在是酸软得厉害,一个不留意,竟摔了下来。
这一摔不当紧,阿竹下意识地又大叫了一声:
“啊~~”
“呃—啊—呃—啊—”
这叫声,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