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这……鸟,您是如何得来的?”
怀烨卿一脸震惊。
“前几日朕听闻孟参政得了一只瑞鸟,随口问了两句,原是养在其子刑部侍郎孟云志处,他们便着人送来了,属实逗趣。
“卿儿见过这种彩羽瑞鸟吗?”
怀烨卿普通一声跪了下去:“请皇上恕罪!这……这鸟儿万万留不得!”
阿竹吓得一激灵,定定望向那狗东西。
呸!命里跟你犯冲!
“此言何意?”皇上严肃起来。
“微臣……微臣不敢妄言。”怀烨卿似有紧张。
“你且细细说来,否则朕绝不轻饶你!”皇上语气庄重。
“微臣不敢欺瞒皇上,一年前微臣在马场被流箭所伤,久治不愈,恰好遇到一名西南游历来的郎中,说微臣是中了一种鸩毒,此毒只在西南才有。
“毒性虽微,可一旦浸入血液,若不及时诊治,不足一月,则会虚弱身亡,也多亏郎中诊治,微臣才得以保住性命,只是拖了太久,微臣武功尽废,身体依旧虚弱。”话毕,怀烨卿轻咳了几下。
“你……你竟是中了毒?是何人所为?!可这又与这瑞鸟有何干系?”皇上依旧不明。
阿竹愣了神,原来这狗东西竟是因为中了毒才失去武功的,不自觉竟对他起了一丝悲悯之心。
“微臣……微臣派人四处调查,可惜身子疲弱,亦无得力之人,皆无所获。后来,微臣跟郎中细细打听,才了解到这鸩毒的独特之处。
“这鸟儿,本是产于西南的鸩雀,鸟儿小巧玲珑,色羽斑斓,常常吃些蛇蝎蚁虫之类,保一方土谷神和,被当地奉为昌鸟,本是祥瑞之禽。只是这鸟儿太过华丽,惹人喜爱,不曾想却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
怀烨卿轻咳了好一阵,继续说道:
“原本郎中的西南老家有一种寒水草,此草本身无太大毒性,只是如将这草药碾碎涂于这鸟儿羽尾之处,这毒若覆于羽尾之上,便难以除去。寻常肌肤接触并无大碍,如若伤口、血液亦或口水沾染,牲畜不出一炷香身亡,人则不出一月毒发身亡。
“郎中说微臣正是中箭之后,这毒随着伤口进了血液,才一直未愈。前些日子,微臣身子好了些,托人去西南之地走了一遭,无奈山野荒林,凶险丛丛,找不到郎中所说之地,只得放弃。
“好在此前,微臣忧心这鸩毒被京城有心之人利用了去,便托郎中离去前留了些方子,以作不备之患。并请了画师将郎中所叙之鸟儿绘了下来,留存家中。
这笼中瑞鸟,与画上之昌鸟,大为相似。微臣……微臣这才口出狂言,请……请皇上恕罪!”
话毕,怀烨卿俯身叩首,长拜不起。
阿竹在旁边愣了愣,有毒?
皇上大惊失色,身子颤了颤,刘公公赶忙向前搀住了。
“竟有如此之事?!卿儿此言当真?!”
“微臣……微臣绝无半句虚言!”
“请!请太医!”刘公公紧张道。
“且慢!你刚刚说这鸟儿本是昌鸟,被人利用,有药草相覆,才会有毒,如若未涂药草,是否有毒?你可能辨别?”皇上继续询问道。
“皇上,如这昌鸟未涂草药,的确是无毒的。可这只昌鸟是否有毒,微臣的确看不出来的。微臣刚刚也是一时情急,才口出狂言。
“只是……只是微臣刚刚觐见时,见皇上正饲喂锦鱼儿,如若有毒,想必那鱼食儿上也会沾染些……”
话未说完,皇上阔步转向池水边,刘公公掂着鸟笼急匆匆地跟在身后,怀烨卿亦趋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