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行至池边,皇上率先朝水里望去,这一望不当紧,当即跌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快!快传御医!”刘公公急切道。
怀烨卿朝池中看了看,几条锦鱼儿已翻了肚皮,白凄凄的。
当即转身跪下:
“微臣未及时发现,请皇上恕罪!只是微臣这还有方子,属下这就让人快马加鞭回去取来,交与宫中太医,还望皇上恩准!”
“快!快去!”
“是!”
阿竹在一旁听得认真,待刘公公跟在皇上身后行至池边时,她也已看到那水中翻起的白肚皮,不禁疑惑起来。
难道她真是投胎成了一只有毒的鸟儿?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怕是又要死在这狗东西手里了。
毕竟给皇上下毒,并不是一件小事。
刘公公将她交与一个小太监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小太监将阿竹关在一间库房内,黑漆漆的。
阿竹在笼子里困了会子,饿得全身没了气力,正疑心自己这一世还能不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之际,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是那小太监来了,阿竹勉强打起精神,“啾啾”地叫嚷起来,想让那小太监送些吃食。
饿着的滋味太难熬了。
小太监着急忙慌地掂上阿竹,边走边说道:
“哎哟我这小祖宗哎,你可别叫了,你这马上都要大难临头了。”
说着,带着她急匆匆地往一处殿房里去。
阿竹闻言泄了气,肯定是那皇帝要处死自己了。这一世,别说锦衣玉食了,竟连个饱饭都没吃上!
到了一处殿房里,只见那皇帝端坐于案桌一侧,阿竹瞧着也没什么中毒的迹象,心底便放宽了一些。
想来那皇帝也只摸了她几下,还不至于能到中毒的程度。
只要那皇帝没中毒,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有些指望的。
阿竹的心底微微窃喜,移开目光朝周围打量了起来,只见屋内摆设雍容华贵,颇有天子威仪。
怀烨卿那个狗东西正立于案旁,案桌对面跪着一老一少两人,此时正一副疑惑不解之意。不用细想阿竹也能猜出来,这两人想必就是皇上花园里提到的那对父子。
“孟参政,这只鸟儿,你们父子还认得吧?”皇上端坐道。
那孟参政虽有疑惑,依旧正气凛然,言辞慷慨道:“回皇上,这鸟儿,老臣识得,是犬子得来献给皇上的稀奇玩意。不知皇上命老臣父子二人前来,是这鸟儿有什么古怪之处?”
“孟侍郎从何处得来?”皇上面不改色。
“回……回皇上,微臣……微臣……花了好些心思寻来的这宝贝玩意,想着……想着如若皇上喜欢,微臣……微臣就是千辛万苦也在所不……”那名年轻男子紧张道。
“哼!刘公公!”皇上打断道。
“是!”
只见刘公公示意小太监端上一个鱼盆,盆里游着两三条锦鱼儿,又遣人拿个棒签儿在阿竹尾羽处沾了沾。
那太监太过用力,捣得阿竹生疼,她忍不住“啾啾”痛骂起来,惹得站在案桌一侧那人抿嘴偷笑起来。
阿竹瞄了一眼,这狗东西,还在笑!
“呸呸”咒骂了那人两句,又消停了。
她太饿了,没力气了。
只见那小太监拿着沾过的棒签,在鱼盆里晃了晃,那锦鱼儿皆以为是投的吃食儿,蜂拥地挤上前去,大口大口地裹着棒签儿。
半炷香时间未到,那些鱼儿皆翻了个面儿,一动不动。
那父子二人见此惨状吓得五体伏地,连连求饶:
“皇上!皇上饶命啊,这!这定是冤枉啊!老臣,老臣和犬子绝无半点谋害之心啊,请皇上明察!”孟参政哀嚎道。
“皇上!微臣……微臣不知,微臣是被冤枉的,皇上!微臣若是知道这鸟儿有毒,是绝对不敢献给皇上您的啊!皇上!定是……定是那怀府大公子怀继文,皇上,微臣……微臣罪该万死!”
见皇上并无反应,年轻人一时害怕起来:
“前些日子,微臣跟朋友一起喝酒的时候,微臣……微臣遇上了那怀府公子怀继文,他给微臣看了那只鸟儿,色羽鲜亮,啾啼有致。
“他说,皇上您肯定特别喜欢这只瑞鸟,微臣……微臣若是献给皇上,微臣定能升官厚禄,他……他还送微臣一些城西的田产和铺子,作为条件,要微臣给个官职给他。
“微臣……微臣一时糊涂,便答应了。皇上!微臣罪该万死,但微臣确实不知这鸟儿有毒,微臣也摸过的,皇上饶命啊皇上!”
孟侍郎见如此情形,颇为紧张,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抖落了出来。
“哼!朕养你们这些官职就是让你们四处贿赂逢迎的?还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孟参政,这就是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