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蛋哭得红扑扑的,眼睛也哭得红肿,不由得心疼起来。
她自小跟三少爷一起长大,两人一起读书,向来都是她保护三少爷,哪有三少爷受屈的份?
“阿竹姐姐!”沈茂林似乎哭得更厉害了。他只比阿竹小了三四岁,一直把阿竹当姐姐看待。
“小谷子,是什么人欺负了咱们三少爷?”
“阿竹姑娘,今日少爷在这和乐楼里,与其他府的几位公子一起饮酒谈诗,少爷……少爷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得了一本诗集真迹,其他几位公子都要来看,少爷便拿给他们,谁知……谁知他们竟给掉了包。”
说着,小谷子也没抑制住,流了眼泪:
“还说……还说少爷拿来的本就是假的,我们少爷争辩不得,竟……竟被他们给赶了出来。可怜我们少爷被他们欺负了,平白受了那么多委屈。”
阿竹气得不轻:“青天白日,竟如此光明正大地欺负人!你且与我看看那本诗集。”
小谷子闻言将诗集递给了阿竹,阿竹翻了几页,果然是誊抄的赝品,笔锋粗劣,少了些文君的风雅。
文君的笔迹,她是见过的,三少爷经常在阿竹面前嚷嚷他的偶像,时间久了,她也能认出来了。
“阿竹姐姐……我……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文君的诗集真迹,原本……原本是要送给父亲的,可如今那个真迹没了,他们……他们还污蔑我。”
沈茂林又抽泣了几声,满脸泪痕。
阿竹上前给沈茂林拭去了涕泪,安慰道:“三少爷,不要难过了,阿竹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沈茂林扬起脸庞,破涕为笑:“真的?”
阿竹点点头,气势汹汹地冲到包间。
包间原本几人酒酣热饮,兴致颇高,此时见沈茂林去而复返,不由得皱起眉头。
“沈弟弟?你怎么还敢回来?当真是你们酸腐文人的羞耻心一点都没了,哈哈哈哈……”
说话的人腰圆膀阔,一脸戾气,此时正拿着一根油鸡腿,大口嚼着。
小谷子小声解释:“这是李公子,是张公子带过来的表兄,听说他父亲在朝中任职,又是练武之人,刚刚在场上,就是他一直为难讥笑三少爷!”
阿竹环顾一圈,场上五人,为首的是王公子,接着张公子,李公子,裴公子,赵公子。
怒意涌上心头:“这位李公子,场上都是我家少爷的熟识,唯有你瞧着面生,你如此讥讽我家三少爷,诗集是不是你拿的?!”
李公子闻言,将鸡腿甩到盘中,满脸怒气:“你不要污蔑俺李某!”
说完生气地站起来,手持短剑突然向阿竹奔来。
阿竹眼疾手快,一时与李公子你来我往起来,两人周旋之下,吓得其他人纷纷离了座。
费了一番力气,阿竹将李公子反手拿下,李公子一时之间动弹不得,连连哀嚎。
一旁的张公子义愤填膺:“这位女侠,手下留情!说着,看向沈茂林。
“沈兄,你没有真迹,也不能怀疑我兄弟!虽说我兄弟是个粗人,刚刚嘲讽了几句,但你也不能就此污蔑他啊!”
沈茂林伫在一旁,面露尴尬。
阿竹姐姐要这样为他报仇啊?
小声劝阻:“阿竹姐姐?”
阿竹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不自觉松了手。
她的确没有证据,刚刚只不过看不惯李公子讥讽三少爷,这才动了手,本想激将一番,却是碰了一鼻子灰。
讷讷道:“既然不是你拿的,属下给你赔个不是,但你若再嘲讽我家三少爷,属下定不会放过。”
李公子“哼!”了一声,揉着胳膊,不满道:
“你一会怀疑俺李某调换了诗集,一会又给俺道歉,莫不是来取笑俺的,还是仗着你武功比俺高,以强凌弱,!俺李某虽不读诗书,却也深知礼义廉耻,还望不要这种手段羞辱俺!”
阿竹噤了声,刚刚只顾着给三少爷出气,一时冲动了些,这事,她理亏。
为首的王公子面露不忿:“沈兄,那真迹,你说真的,便是真的吧,我们兄弟几人不与你计较,还请这位女侠不要仗势欺人的好。”
沈茂林听了,眼眶微红,委屈又愤怒。
阿竹提起剑来,又缓缓放下。
她不能再冲动了。
可三少爷……
僵持之际,门外适时响起一声嘲讽:“蠢笨。”
声音带着一丝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