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出神半天,顿了顿说道:“烟儿,我遇到一件对大少爷来说很痛苦,而且难以接受的事情,你说我是应该为了大少爷保密呢,还是应当告诉他呢?”
烟儿思考了会认真说道:
“嗯……咱们做下人的,面对主子的时候是不能撒谎的,如果这个事情很重要,那么即便他听了很痛苦也要说出来,这样是为他好。
“可是,如果这个事情没那么重要,说出来,只会百害而无一利,那就不要说。”
是啊,对主子是不能撒谎的。
来不及吃饭,阿竹赶紧起身去了大少爷院里。
才赶至沈茂元院里,恰好碰到大武前来一同汇报情况,两人一同进了屋。
“爷!您找我?”大武问道。
“嗯……那个署名的事情怎么样了,是怀烨卿吗?”沈茂元坐在椅子上,伸着脖子问道。
“爷,属下盯了几天,他们并无任何异常,而且怀公爷府上下戒备森严,属下根本没有机会潜入书房,无从确认字迹。属下并未有所发现。”大武有些低落。
“盯得人怎么样,发现什么异常没有。”沈茂元叹了口气,坐回去道。
“爷,二少爷每日用了早膳便去了春风楼,在春风楼待了一天,晚膳时间再回来。每日如此。”大武道。
“二弟整日就知道寻花问柳!”沈茂元整理了下袖子不屑道。
“三少爷每日用了早膳就去和乐楼,有时还会去……去怀公爷府。”说至后半句时,大武声音低下去了。
“哼!三弟整日里认仇家做大哥,反倒对我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大哥生分得很。亏得父亲整日里惯着他!”沈茂元把袖子甩至一旁,脸含愠怒。
“爷,三少爷还年幼,是非不分,或许等他大些就明白爷的良苦用心了。”大武安慰道。
“认贼作兄!殊不知他这位好大哥竟要陷我们沈府于水深火热之中呢!被人利用还不自知,早晚要摔个大跟头才长记性!”
“是!三少爷还年幼,得亏爷和老爷护着,他才能这么无忧无虑。”大武继续安慰。
阿竹在一旁为三少爷捏了把汗,以后要多提醒他才是。
“那两位夫人呢?”沈茂元叹口气。
“爷,两位夫人倒也无什么异常,三夫人整日在屋内煮茶练字,二夫人倒是整日往铺子里跑,似乎在忙活置办田产铺子的事。”大武说道。
“二夫人定是在为她那吃喝嫖赌的儿子做打算呢!你让孙管事跟老爷提点一句,省得二夫人回头把家搬空了,老爷还把她看成心头肉呢!”沈茂元攥紧了拳头。
“是。”大武继续说道,“至于四小姐,倒也没什么,不过平日里在屋里做做绣工罢了,只是出了一两趟门,去了升旸楼。”
“她去那里做什么?”沈茂元面露担心。
“爷不用担心,属下亲自去看了,升旸楼虽也有暗娼的生计,可白日里都是些表演茶话,四小姐也只是去看些杂技,听些评书和雅戏,想必是在府中闷坏了,出门取个乐子而已,”
“那就好,回头我去说说她,一个女儿家,不在家练女红,跑那去干什么,伤风败俗!被别人听去了,还怎么嫁人!”沈茂元说完摇了摇头。
“是!”大武退至一边。
阿竹见状,上前不安道:“爷,属下跟着老爷,有发现,属下担心恐怕这秘密,说得就是老爷。”
沈茂元闻言站起身来,等待阿竹的汇报。
阿竹便将一早出门到晚上回府所见的事一一道来,只是将包子铺的事情省去了一些。
“你是说我爹一早出了门,买了个包子,就去城外了?在城外待了一天,又去药铺买了药,等到晚上进了怀公爷府?
“还……还只是去了怀家老夫人院里?两人掩了房门,待了一两个时辰?!”
沈茂元瞪大双眼,向阿竹靠近,大声问道。
阿竹吓得连连退后:“是!属下……属下没有看错,千真万确。”
得到肯定的沈茂元退了几步,紧紧抓住了椅子,这才没摔下去,摸了摸椅座,缓缓落了进去。
“他……他为何要去城外,等晚上才去怀府?”沈茂元小声嘀咕。
阿竹和大武立于一侧,不敢吭声。
“他……他定是怕有人跟踪,跑到城外,甩掉别人的注意,入夜再悄悄进入怀府。”沈茂元盯着地面自问自答。
“怪不得跟他说三弟认怀烨卿作哥哥的时候,爹没什么反应,原来……原来那怀烨卿是那贱人的儿子!说什么修身养性,其实是有了一个又一个相好!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认真,他都不会看我一眼!”沈茂元有些激动,涨的脸色通红,青筋外突。
阿竹和大武不知所措,大武拍了拍沈茂元的后背,阿竹赶紧去倒了杯水来,将水杯递给了沈茂元。
她很想跟沈茂元说沈老爷并不喜欢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