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果然有点烫,刚额头抵额头,就感觉到他的皮肤温度不正常。
江莺眼神严肃起来,拉住冷沉的少年,让他在床上坐下,在屋子里寻找医药箱。
实木桌下的空地,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黄色药箱。
江莺打开,上下两层,看着不大,却一应俱全,什么纱布,碘伏,酒精,额温枪,解酒药,退烧药都有。
紧张起来的心放下来。
江莺拿起白色黑按键的额温枪对着李北的额头滴了一下。
屏幕上显示出:38.1的字数。
江莺惊了一下,眼神诧异,竹竿没给烧傻吧,下意识喊了一句:“李北。”
回应她的是少年露出的冷恹眼神。
哦,没事儿。
在墙角矿泉水箱子里拿出一瓶,江莺把瓶盖拧开,药倒在手心,抵到李北的嘴边。
“先把解酒药吃了,过一会儿再吃退烧药。”
神经被酒精麻痹到麻木,反应迟钝,只剩下李北的潜意识强撑着。
他平时很少会吃药。
药箱里那些药都是集体定期准备的,不吃两个字在嘴边滚动,没来得及说。
江莺固执地盯着他,重复一遍:“吃药。”
对于江莺,李北永远都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张开嘴吞下药,喝了半瓶水,干涩的嗓子缓过来许多。
江莺让他半靠在床上,搬个小椅子坐在旁边,给他把手上被血浸透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撕下来,涂上碘伏重新包扎好。
合上药箱,犹疑不决,再三斟酌。
江莺才低声问:“李北,你能跟我分享一下那条小疯狗的过去吗。”
明光下,正在试图控制情绪,用手心摩挲矿泉水瓶的少年顿住,修长五指蓦地收紧,瓶身深陷进去,发出刺耳的噪音,垂着的眼皮抬起,眼神晦暗一片,危险横生,直视着眼前干净又温柔的女孩儿。
江莺没见过这样的李北,冷劣气息浓郁,暴躁。
李北伸手,扣住江莺的脖子,没有使劲。
江莺被他的手心温度灼烧,身体被迫离开椅子,往前移动,几乎是靠在李北身上,呼吸间涌满淡淡地烟酒味儿,掺杂着清新肥皂香,熏得她头晕,欲动,腰就被他狠劲箍住,无法动弹半分。
江莺怯懵的眸子水亮有神,脸颊白皙柔嫩,唇瓣紧抿,呆愣地跟狠戾冷漠乍现的少年对视。
“江莺,”李北眼眸黑沉无光,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哑涩,裹挟着砂糖,“你确定你想知道那条疯狗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