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衷,士兵看向了赵参军:“参军救我……”
乔木兰刚一露出不解之色,程栏就走到她身边低声解释:“我也是这一年才知道的,他不仅仅是白将军的远房堂侄,也是白家最后一支血脉。白将军满门忠烈,男丁皆战死沙场,白将军又多年鳏身无子,所以赵参军才不忍,想着总要为白家留个后……”
赵参军这时也在向元帅解释求情,话没说完,便听乔穆插嘴道:
“真想留后,何必让他上战场,既然上了,有罪就当罚。残害同袍,该当何罪?”
元帅想了想,道:“那便罚他五十军棍,来人——”
“且慢。”
元帅头疼道:“乔统领,你还想怎样?”
“何为‘我还想怎样’?区区五十军棍,这事就过去了?”
赵参军也道:“你就不能识一次大体,顾全一次大局?”
“他也配与大体、大局相提并论?”乔木兰嗤笑道,“先是他有罪,才是我不依不饶。只许他因私废公,不识大体,我就非要顾全大局?”
“还不都是因为你!”士兵像一条疯狗一般冲乔穆嘶吼,“因为你乔穆狂妄,目中无人,横行霸道,所以木兰女军才敢狂悖,不得人心,不守妇道!她们有今日,就是活该!她们若死了,也该怪你!是你让她们死灰复燃,怨不得我!
“你那么想救她们,是一心为公还是私情作祟?与元木兰婚约未成,就收她进木兰女军,身在女人堆里一年之久,该有多快活,才那么在意她们的生死?都是男子,谁不清楚谁,你又能有什么不一样……”
“白将军!”程栏注意着乔穆的脸色,忙道。
白尧卸了士兵的下巴,拖着士兵的身体,走到乔穆面前:“八十军棍,我亲自打,如何?”
“不劳将军费心劳力。”
话音未落,乔木兰一手从白尧手中扯过士兵的头发,将士兵半身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极快地抽出腰间佩刀,反手便是一斩!
全军哗然。
鲜血喷了乔木兰半张脸,她提着士兵的头颅,递给白尧:“还请白将军将其挂到辕门示众,以儆效尤。”
见白尧面色一白,程栏低声急道:“你这就过了……”
却不想乔木兰还有更石破天惊的话要说:
“我们总说,战场是属于男子的,现在木兰女军在我们的战场上出了事,有人却要袖手旁观。你们成,我不成。她们还有救,我也能救。既然元帅不准我五百轻骑,那好,木兰女军的事,木兰女军自己解决——想要随我一起救人的,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