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纠葛,当然无妨。”
陆苍林冲进人群踢了林掌柜一脚。
“陆少,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啊?”
“什么毛病?”
“贱!”苍林咬牙切齿,“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我那钱都白花了是不是!蒲斯年抱你们下苦井了吗?你们有必要这么恨他吗?怎么那些欺压你的官差反倒让你们感恩戴德?”
“不是,那他是朝廷重犯,你没看他坐在囚车里嘛。南郡少了一个弑父逆子,还不是好事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朝廷派人伸张正义,替我南郡除恶啊!”
陆苍林无奈摇头,“别废话了。你给我拿壶酒来!快点!别耽误……”
小二急忙递来一壶酒,苍林举着酒壶拽着酒盅冲到大路中央,追着三百人马健步如飞,跑到囚车旁边,“斯年!敬你一杯。”苍林将酒盅斟满,送进囚车,蒲斯年接过美酒,一饮而尽,酣畅淋漓,“多谢苍林!”
魏林泰勒住缰绳,循声回首,三百人马跟着停下脚步。魏林泰抚着乌纱,翻身下马,走到囚车之前。他望见陆苍林,唤起那夜旧梦,不禁又打了一个喷嚏,鼻腔更疼,“你敢来扰乱京都车马,该当何罪。”
苍林握着酒杯,气定神闲,“大人,斯年乃在下故友,临行之际,送他几杯酒。”
“放肆!没有我令,谁敢随意给犯人饮酒。”
苍林不理他怒吼,淡然微笑,缓缓走到囚车前,再斟一杯递给斯年。
魏林泰咬牙切齿,追问一句,“陆苍林,你活得不耐烦了?”
“你最好别总跟我大声逼逼。”
“你说什么?”
苍林不曾转身,继续斟酒,“我说,行刑犯人也有一顿酒饭。斯年离开南郡,饮几杯酒,又能如何?”
“来人!”魏林泰高喝一声。
韩青带些人聚在魏林泰身前。
“把他拿下!”
“慢着!”孟镝翻身下马,示意灵儿莫动身,他跑到魏林泰身前质问,“苍林所犯何罪?”
孟谦快马赶来,一跃而下,俯身施礼,“大人,他们都曾是少年伙伴。今日分别,举酒相送,还望大人海涵。”
陆苍林目光如炬,“斯年,保重!”斯年惬意举杯,酒香入喉。身旁的知南面带笑容,口念善哉,苍林点头施礼,“师父,我知出家人戒酒,还请见谅。”
知南言道,“无妨,多谢公子相送。”
“多谢苍林。那夜血海前救我,今日囚车前送我,斯年有幸遇见义薄云天的同窗,乃是造化!”
陆苍林闻言,泪红双眼。原来斯年也记得那场梦,他只觉心潮澎湃,什么虚实真假已不再重要,浓酒壮怀,热血重燃!
魏林泰看见他二人对自己的呵斥不闻不问,还在悠然举酒相告,自然是怒气满怀,挥手指示韩青缉拿苍林。陆苍林猛然回头,眉宇凌厉,目光凛然,韩青不禁有些却步。他直视魏林泰,而对面的刀眼里,目光颇多慌乱。
“蒲业尸骸,白骨骷髅,你忘了!”陆苍林不确定自己是否真得身临其境,但他确认的是梦醒过后,那句敢怒敢言敢作敢当一定作数。此刻心中万般勇气皆被唤起,连体内真气都不曾消退。他好似又能斩妖除魔了。
魏林泰止步,身体僵硬,想起那夜冥界噩梦,心里发慌。
“陆少,陆少,老夫的酒啊……”布幽老人摇着青竹葫芦在道边呐喊,“哎呀,陆少啊,老夫等你请酒等了几天了,陆少再忙也不能忘了老夫的酒啊,再说我这葫芦也等不及了。”
魏林泰看到那青竹葫芦想起锁他咽喉的白骨,即刻嘴唇发白。他不敢争辩,更不敢细想,只知道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他慌忙挥手,示意人马继续前行,“都闪开,出发!”
韩青和护卫们急忙上马,不再与苍林纠结。苍林走到布幽身旁,将酒壶递过去,布幽满意笑道,“多谢多谢。”
苍林眯着眼睛,“你来得真是时候啊,每次都卡点准确……”
“是是是……”布幽捋着银须笑道。
礼苑门前,孟然扶着古庸先生等候多时,终于看见车马驶来。古庸快步走上前去,斯年望见先生,双膝跪下,低头叩拜,孟镝驾马跑到前面,拦住囚车。
韩青高喊一声,“大胆!”
孟镝并未理会,魏林泰还未从方才的恐惧里恢复冷静,他无力招呼韩青,只觉心口作痛。
古庸先生偷偷将一支金笔塞进斯年的衣袖中,“斯年,无论何时何地,大声告知于人,古庸便是你的先生,礼苑便是你的学府。”
蒲斯年泪红眼眶,“学生惭愧,敬谢恩师。”
“保重!”古庸拍着斯年的肩膀,心中悲彻,后退几步,孟然扶住先生。
魏林泰缓过一口气,望见礼苑又想起烈焰神兽,暗道自己跟南郡绝对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