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下决心日后定要好生练习骑术。
临近正午,集市上的人比清晨时候少了许多。南郡赶集向来喜欢赶早和赶晚,早上货源新鲜丰富,傍晚表演精彩绝伦,唯独午时是集市最为清冷的时候,因为晨间的抢购刚结束,晚间的表演未开始,加上这时候气温最热,大家都躲进铺面里喝茶吃饭。
苍林牵着马紧紧跟着温客烟,“客烟啊,我就指望你了。决明长什么样子我是完全不知道,你可辨认清楚啊,这是救急的药啊。”
温客烟点头答应,找到药材摊位,急忙翻找决明。
“买这些多少钱啊?”苍林看见温客烟捧起一把棕色种子一样的药材露出笑容,便知道目标已经锁定。
老板身着蓝色的丝袍,头小身长,眼睛犹如一道月牙,眯着,嘴一咧,举起手对着他们比划一个手掌。
“五钱?”
“五两。”
“什么?”温客烟大惊失色,他平日里就帮忙采集药材,当然记得这捧草药连二钱都不足,今天老板上来就说五两,简直是明抢一般,“这……这……医馆也不过标价二钱啊……”
老板呵呵一笑,看出他二人心急,“不买就算了。”
苍林耳语道,“客烟,咱们去别家看看。”
温客烟跟着苍林离开,继续寻药。客烟说平日里集市上的药材摊位至少五家,多数来自云州,伙计们一般要仔细比对价格和品性,择优而取。
可今天逛了一圈,却不见其他药材商贩。卖秤砣的大叔说年前不少药材被京都预订,初二多数客商还没有新货。
苍林明白为什么方才那老板敢坐地起价,他和温客烟只能硬着头皮再回摊位前商量。
老板得意洋洋,坐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轻轻踮脚,“就五两,不买就算喽,一会儿收摊啦……”
苍林看出老板的心思,今天吃定他二人的急不可待,想来孟镝还没苏醒,银两没有救人重要,他咬牙跺脚准备花冤枉钱,“买了!”伸手去掏银子,数来数去只有四两,温客烟身上不过二钱。苍林商量一句,“老板,我们不是非要砍价,只是你来看,我们浑身上下就这么多银子了,能不能行个方便?”
“不能。”
老板如此决绝,温客烟心里不舒服。他虽未和这个老板打过交道,但是这里的每个摊位都与医馆有过买卖,陆家医馆的声名甚好,药材商们都很公道,不欺不贪,从来都是和气生财,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发难。温客烟再度说道,“这位老板,我们是陆家医馆的!”
“你哪的都没用!愿意买就五两银子,不愿意买就走。”
“我给你留下欠条,下午就送钱过来,行吗?”
“不行……”
苍林见这位老板毫无退让之意,心生愤怒,“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再说一遍,五两,一分不能少,不赊账,不打欠条,就要现银……”老板眯着眼睛,“你们俩听得懂吧!”
苍林心急如焚,方才遇见黑衣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他不能再继续耗下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挠了挠头,示意温客烟装药,老板起身阻拦,“钱呢?”
苍林握住老板的手,“别急,我找到了,这就给你。”他将碎银一块一块搁在老板手掌,动作尽力迟缓,眼神示意温客烟走为上策。温客烟领会精神,翻身上马,溜之大吉。
苍林见耍诈成功,赔笑道歉,“下午我将剩余的钱给您补上!”话音未落,那老板一手抓住他,苍林觉得手腕要被这个人捏碎了,痛得表情扭曲,那老板另一只手将碎银揣进衣兜,横着眉毛,眯着眼。
苍林愁眉苦脸,“老板,剩下的钱,我在散市之前一定给你送来行不行,我们真得急着去救人啊。”谁知那老板左腿弓步,右手抓肩,一个托举将他摔翻在地。石板路上嘭声一响,苍林后背着地,疼得龇牙咧嘴。
老板笑呵呵地蹲在身旁,“公子,你这样不好,怎么还明抢呢,抢到我头上,你是不开眼呐。”
苍林的疼痛还在持续,他捂着后腰说道,“明抢的是你啊,绝对的趁人之危!你去四处打听,谁家这点药材卖五两银子!我都承诺把钱补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生意就是你情我愿,嫌贵随时可以走,要是明抢那咱们就官府见。”老板拽起苍林的胳膊,苍林举起拳头要打,老板一手抵住,薄唇咧开,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你还敢动手,就有伤人之罪。”
“我去……”苍林唏嘘,“哪来这么个无赖……”他努力回想之前浑身充满真气的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力拔山兮的状态,心道一句:难道是因为我没吃早饭吗,不行,我要再试一次。苍林抬手劈去,老板将身一闪,拧住苍林左臂咔嚓一声,错骨掉环。苍林感觉神经跳动出□□,他咬牙忍住疼痛,绝不能在这里嚎叫丢脸。可左臂已经毫无知觉地垂下来,肆意摆动。苍林右手抚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想来今天怎样都会有劫难,方才刚躲过横刀,现在又折断左臂,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