竿子,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闹。
整整一下午,两个人一条鱼都没钓到,余灵若泄气地拎着空木桶往回走,丁月出神地跟在她的背后。
“余大小姐,这一下午,不会什么都没钓到吧。”徐芊凝特地走到余灵若旁边,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水桶,故作吃惊地问道。
“关你什么事。”余灵若本就心情不好,被徐芊凝这么一激,语气自然冲了些。
丁月把余灵若拉到一边,温和地笑道:“要是所有的事都要有个结果,岂不是太累,上巳节本就是让大家玩乐的,我和若儿虽没钓到鱼,玩得倒是挺开心的,不知许小姐可玩得尽兴?”
许芊凝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回道:“自然是玩得开心。”说完便负气离开。
“她真是丞相之女?怎么这般小家子气。”余灵若待徐芊凝走远后,吐了吐舌头,悄悄向丁月吐槽道。
丁月看着许芊凝孤傲的背影,默不作声,忽然,她低头看向余灵若,故作随意地问道:“灵儿,觉得谢大人如何?”
“和我一样不会钓鱼。”余灵若还想着谢怜的空鱼钩,郁闷地摇了摇头。
丁月笑着揉了揉余灵若的乱烘烘的头发,傻孩子。
青禾端着两碗荠菜汤朝丁月她们走来,打趣道:“余小姐,虽然没有鱼汤,但这荠菜汤也是不错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青禾,你也敢嘲笑我。”余灵若作势就是打过去,青禾赶忙把汤放在木桌上往前逃,余灵若自然不肯作罢,连忙追了过去。
丁月坐到藤椅上,又想起谢怜方才和自己说得话,她烦躁地搅了搅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荠菜汤。
“王妃的亲侄女怎么跟乡野丫头似的。”许芊凝坐了过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吐槽道。
丁月惊讶地看一眼许芊凝,但还是装作没听见,浅浅地喝了口荠菜汤。
转眼已是傍晚时分,落日把老山镀了层金边,天边出现一轮淡白色的弦月和一两颗亮星,归巢的野鸦在山间肆意乱叫。
许芊凝仍然坐在丁月的一侧,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边变幻莫测的云霞,嘴角向下耷拉,眼神里透着淡淡的哀伤。
“许小姐,不喜热闹?”丁月放下碗,随口问道。
“只是觉得他们太吵罢了。”许芊凝扭头看向正在围炉煮茶的余灵若他们,语气颇为不屑。
丁月顺着许芊凝的目光看去,谢怜正在给余灵若倒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嘲讽的笑了笑。
“世子妃呢?这么多年没出过没出过门,怎么不多玩玩?”许芊凝挑衅地问道。
丁月没有接话,端起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杯,看向远处。
“你比我可怜多了,一辈子都要困在王府。”许芊凝见丁月不搭理自己,继续挑衅道。
丁月仍淡然地看着远处,默不作声,这样的话,不知多少人在背后说过,许芊凝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她反而不在意。
许芊凝彻底泄气,她起身看向丁月,嘲讽地说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余灵若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我要回府了。”许芊凝看了一眼谢怜,随后快步向马车走去。
忽然,一个身穿麻衣的壮汉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朝丁月她们冲来。
丁月下意识地把头捂住,往后躲,大声叫道:“救命啊。”
随即,就听见许芊凝惨烈的呼叫声,霎时,鸟群纷纷从山里飞出,天空乌黑一片。
壮汉似乎专门是为许芊凝而来,他砍了一刀许芊凝后就匆匆逃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丁月赶紧向许芊凝跑去,把她搂在怀里,许芊凝手捂着脸,眼睛瞪的极大,鲜血、眼泪直流,嘴里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叫囔:“脸,我的脸。”
不是为了夺命,可偏偏又在脸上砍了一刀,丁月看着从眼角划到嘴角的刀痕,心里一片凄凉,这人目的明确,就是为了让许芊凝生不如死,何其狠毒。
丁月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从腰间取出手帕,颤颤微微地捂住许芊凝的脸,血流的太多,手帕很快被染红,丁月的手上和衣服上也被染上血渍。
许芊凝双目空洞地看着上空。
所有人都赶了过来,几位胆小的女眷直接晕倒在地,余灵若吓得扑倒在王妃的怀里。
“快把她扶进马车,送回宰相府。”王妃搂着余灵若,急声吩咐道,随后又看向众人皆厉声喝道:“今日之事,绝不可泄露。”
王妃看向躺在地上的许芊凝,蹙起眉头,这孩子的后半生怕是废了,她搂着余灵若的力道更重了些。
丫鬟们这才反应过来把许芊凝从丁月怀里扶出,许芊凝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丫鬟几乎是把许芊凝扛进马车。
众人也纷纷离开不在此地多加停留,青禾把丁月扶了起来,许芊凝被扶走后,她整个人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一般。
谢怜心疼地看向一身血渍的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