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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小狗(2 / 3)

不掉,不如直接躺下,还省些力气脑力。

她鼓鼓脸,径直去柜子里将多余的被子抱出来丢到床上。有些赌气地盘腿将剩下的位置全占了,蛮不讲理将人挤到角落里,顺便还要把黏在人身边睡得打呼噜的肉肉抱起来放到两人之间。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像小狗一会儿又像狐狸。变脸都没你这么变的,真叫人看不明白。”

她边说着撑起身吹灭床头的灯盏,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片刻后,似是应着她的这句,黑暗中的身边传来一句话,字句之中略有些犹豫。

“……那你是……厌恶吗?”

融融没即刻回答,黑暗中一片寂静,连身旁的呼吸声都轻了许多几不可闻,等着她的回答。

不喜欢吗?于她而言也没什么所谓吧?

这习以为常的话到了嘴边又不明缘由地咽了下去,憋闷半天得不出答案来。琢磨思量着他的这短短疑问,一时间竟难以得出是与否来。

介于两者之间仿佛还有一个答案。

身侧浅浅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混合着小猫时不时的咂嘴与小狗的呼噜声,变得深沉起来。

这是睡着了?

融融别过头去,却碍着身位只能见身侧团起来的一团,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时竞……?”

无人应答,融融胆子陡然间大了起来,轻身翻动过身,面向那团起来的人影。

月影之下,俊逸玉面之上仿若附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本就有些淤青的眼下更显疲态,几百年没睡好觉一般。落上碎发的白皙面孔,蜷缩起的身躯,紧握的手掌,时竞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却透露出一股脆弱感。

连睡着都眉头紧锁——融融瞧他的脸色,也不自觉皱起了眉心来。

细想自成婚来一月有余,他面色不佳或是眼下淤痕严重也并非三两日间。她总以为他言语轻佻,还时不时耍坏心眼,便是身心愉悦。

脑海中不知觉想起了先前苏妈妈对她说的那没头没尾的话来。

乌龟没了壳是会死的。

想起时家宅院里的情景,换做融融要不是被宅内的人算计到死,要不就是因着神经紧绷而疯掉。

她原以为是时竞习惯了这宅内的豺狼虎豹,乐得与人周旋。

可是谁会乐得家宅不宁呢?

失了壳的乌龟会死。

她细细琢磨着这话,面上的神色便越发可怜起来。瞧着身侧的时竞,心底攀涌起同情与心疼来。

鬼使神差般,她悄悄从锦被中探出手来,越过中间她亲自摆上的肉肉,轻轻按上他蹙起的眉心。

指尖触及的那一刻,时竞安放在一旁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惊得融融猛地把手缩了回去。

幸而他只是略略动动手指,呼吸仍旧平稳,并无要醒过来的迹象。手中左右探索寻找什么,扶上肉肉圆滚滚毛绒绒的身体便不再动了。

融融松了一口气,又悄悄抬起手附上时竞的眉头。

指尖的温热同融雪暖炉,时竞的眉心山川渐渐舒展,眉宇间渐渐显露出安宁,呼吸也更加绵长。

这是他龟壳狐皮下的真面目吗?

一只担惊受怕,连睡梦总都蹙着眉头提防着一切的流浪小家伙?在雨幕中寻个破茅屋,蜷缩成一小小的一团,与身边的小家伙依偎着共同喘息片刻?

融融眼前泛起白雾,头脑中也泛起困意来。

希望他能睡个安稳觉。

蒙蒙困意下,融融鬼使神差般伸出左手,轻轻放到了时竞右手手背上。

夜里的温度有些微凉,掌心之下却是温热一片,似能通达内心般,叫人心间充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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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里的夜仿若比北州要长些,融融昏沉之中尚未挣去脑中雾海,惯性地紧了紧怀里抱着的物什。

迷迷糊糊间,觉着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什么时候肥嘟嘟的肉肉变得这样结实了?

她心感奇怪,抬起眼皮一看,险些吓得跌下床。

轻轻围在怀里的哪里是什么小猫小狗,分明是一条白皙结实的男子小臂。

融融身子一僵,手上不敢擅动,只得略略扬起脑袋,打量身侧依旧没有醒来之意的时竞。

他呼吸仍旧平稳,只是面色相比起昨夜月影之下,已然红润许多。眼下淤青也褪下许多,只能隐隐瞧见蛋青般的颜色附着在白皙的皮肤之上。

他缩了缩手,无意中反手将融融的手扣在自己结实的手臂之下。

手上的重量叫融融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猛地升起彤云,火烧一般发热。连压在她腕上的小臂也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不已。

融融费了好大劲儿才从他手下挣脱开,悄声翻身下床。

窗幔之外的冷气算是降下她面上的火热,进了东侧连通的厢房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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