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什么都看不懂的天真单纯模样。
融融不明白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一时间也不好做出什么评价。只是见时竞眼中的敌意与夏臻小狗一样愚蠢的天真，无理由、仿若天生般地对夏臻产生出些偏袒来。
她正左右为难，想要钻入地底之时，门外的小厮来报缓解下此时几乎尴尬的氛围。
“夏公子，辛大人在那边找您呢。”
夏臻听闻便拱手行礼，先一步撤出这叫人窒息的帐子来。
时竞瞧着他离开，远去到看不见身影才回过身，再进入帐子之中。
融融坐在桌边，一手托腮，有些疲惫。转头看向时竞才反应过来他两手空空，本该窝在怀里的小狗不见踪影。
“肉肉呢？你没带它来吗？”
“不巧，回去时寒月带它出去玩了。不过我吩咐了，带肉肉在前殿玩，不要与小八撞见。”
融融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叫它发现这个。”
时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原本可爱小巧的绿色小橘子已经在小八毫无怜惜的肆意耍弄下变得破破烂烂，里面填充的棉花顺着咬开的缝都漏出来一些。
就好像新鲜的橘子被路人踩烂，干瘪下去。
“那肉肉怕是要生气了。”
融融应声叹了一口气，不过转眼又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拿起筷子往碗里添了一只虾子。
“小狗不会放在心上的。”
“但这不是肉肉很喜爱的玩具吗？被其他小狗弄成这样竟也舍得？”
“它还有其他玩具呢。”融融有些不以为然，“小狗都是这样的啦，才不会生我的气呢。实在闹脾气，就给它多做几个，哄一哄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以前也都是这样的。”
时竞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吐出句。
“夫人真是心灵手巧。”
半天说出句没头没尾的话，着实不符合他的气度。融融心中起疑，不动声色将眼神瞥向身侧。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似是无常。融融却觉得奇怪，总感觉什么地方有点不太正常。
却又说不上来，只得作罢。
午后云层厚了起来，遮蔽住许多毒辣的阳光，正合融融骑马之意。
只是融融等着时竞牵马来，却有些傻眼。
“这马看上去……好小。”
时竞手里的马远比远处那些男子女子们身下的要小许多，不光是腿短上些许，整个马身都缩水了一圈。
“北州人学马都是这样大小的。”
“北州的初学者怕都是小孩吧……”陈靖也好，时念也好，虽然都看起来纤细，但仔细观察下来，便能发觉她们的纤细与南州女子的孱弱不是一样的。
每一寸肌理都仿佛蕴存着力量，驱使着驰骋草原。
“虽然是小孩，但这马并不是幼子。”时竞轻抚过柔软光亮的鬃毛，将缰绳递到融融手中。
时竞颠了颠融融握着缰绳的手，轻飘飘的，几乎能被北州的风吹跑。
“夫人纤细，哪怕是十个都绰绰有余。”
融融不太习惯别人夸她，耳尖有些红润，赶紧从他手中溜走。“又胡说些什么？”
时竞浅笑，没回话，伸出手扶着融融骑上了马。
“你……”融融左右环顾，有些疑惑，“你不上来吗？”
她早年间闷在家里没什么事做，看了许多市井话本。这些不入流的却流行在闺阁中的书里也常有佳人同乘的剧情。
天光正好，拥人于马上，微风徐徐，惟怀中人气息——
戏文话本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时竞牵着这么小小一只的马来也就算了，怎么站在地上教她？
“夫人在想什么呢。”时竞狐狸眼里有些笑意，看穿融融内心所想似的，却又什么都没有说，慢慢悠悠道。
“这马身小，若是我上去反是桎梏，既不利于你学习也不利于保护你，不如我在下面牵着缰绳来得安全。”
他转头看向远处的人群。
恰好有一对佳偶共乘而过，相依相护，看似亲密无间。那姑娘乘在高达骏马之上，似有些恐惧，紧紧贴在身后男子的胸膛，十指紧扣。花一样的面孔，却白了好几个度。
时竞转过头来，只见融融瞧瞧远处那对佳偶，又垂首瞧瞧自己贴在马儿肚子上的双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莫非是喜欢那样子的？时竞瞧瞧那对情侣又看看面前的融融。
那书上说女孩子也多喜欢诗情浪漫之事，佳人同乘也当算在其中。他又搞砸了？就像那杯牛乳茶一般。
“呼……”
他正纠结时，听得身边的姑娘放下担子一般轻轻吐出一口气来。俯身伏在马背上，侧脸瞧着呆站着的时竞。
二人间的距离没得方才那么远，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