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瑞尔久违地收到了来自邓布利多的信件。
「我们需要谈谈,请自行选择一个方便的时间」
雪白的信纸在阅读结束后便自发折叠,嘭的一声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方盒子,盒子里装着团毛茸茸的编织毛球。
米瑞尔注视着手中的毛球状门钥匙,就是否需要蓄一个延迟魔法以防止守点偷袭这件事上犹豫了数秒,最终还是打算空手上阵。
倒不是相信这位德高望重的白巫师一定不会耍手段,她只是单纯有些无聊了。这个世界没有从天而降的抱脸手指怪,没有从脚边跳出来的骷髅野狗,也没有花样百出的转角送温暖,时间久了,她总是觉得生活里缺了些震撼人心的刺激。
可惜,迎接她的依旧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校长办公室。
“好久不见,邓布利多教授。”米瑞尔礼貌地点了点头,“有一件事其实我已经疑惑很久了——”
她转而看向坐在一旁的金发巫师:“为什么格林德沃总是要这样同你像双生子一样形影不离?他是想当‘邓布利多战无不胜的锋刃’吗?不得不说,你们连发色都如此适合。”
“拜黑魔王屠杀麻瓜的壮举所赐,我最近十分清闲。”格林德沃转了转手中的瓷杯,淡定地开始自嘲,“何必在意我的存在,奇妙的灾星小姐,难道还怕我微不足道的战斗力会对你造成威胁吗?”
“即便造不成威胁,总归还是会让我有些害怕的——害怕一不小心就手重造成了伤亡。”米瑞尔真诚地担忧道。
“不劳费心,我会努力挣扎的。”格林德沃回以礼貌的微笑。
邓布利多安静地等待着,直到二人的冷嘲热讽式问候告一段落,才终于介入了正题。
“你过于激进了,米瑞尔。”他谨慎地组织着语言,“我并不是想谴责你代替麻瓜杀死那群麻瓜暴徒的行为,但是你已经引起了其他麻瓜足够大的恐慌。不知道在与麻瓜的接触中,你是否有窥探到过一个信息——他们拥有一种可怕而致命的武器。”
“那种武器能够轻而易举地毁灭一个城市,造成巨量的伤亡……以及长久的、连魔法也无法隔绝的疾病。”他的神色变得极其复杂,“伊法魔尼的校长传来了不太妙的情报,或许麻瓜此刻休战的背后,是在商议要将这种武器对准你。我并不确定你是否拥有对抗这份灾难的能力。”
“我对这种武器略有耳闻,虽然四年前听到它的传闻时,它还只存在于概念之中,并且颇受争议。”米瑞尔久违地提起了点兴致,“看来成功了?真有意思。不过我目前大概无法针对这份未知的存在精确估量应对方法。”
“相信我,那并不是个有意思的玩具。”邓布利多放慢了语速,语气温和舒缓地说道,“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希望你能够安安静静地待在霍格沃茨,不要被任何人发现踪迹。”
“那太被动了,没有敌人会因为你的示弱而收手,一次退步昭示着次次退步。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会尽可能离你们远一点。”她皱着眉头干脆地表示了拒绝。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至少不仅仅只是担心你会牵连到四周。”邓布利多侧过身,从右手边拿起了国际巫师联合会新鲜出炉的判决书,“拖到现在,保密法终于彻底瓦解,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视,我们必须寻求一条全新的共存道路。你的指控已经被撤销了,并且已经有一小部分人猜出了你与黑魔王存在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即便你有意使用了不同的魔法。”
“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就一定会出现不同的杂音。我无法保证是否会有巫师选择去与麻瓜勾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设下你无法轻易脱离的陷阱。我也不愿想象当巫师们发现有同胞竟然会帮助麻瓜猎杀‘巫师的希望’时——无论成功与否,会引起多么疯狂的反响。但若是你能够留在霍格沃茨,至少在没有正确指引的情况下,无人能够找到这里,我也能够更妥善地封锁消息。”
“我不能理解这种做法。”米瑞尔疑惑地对上他始终沉稳冷静的双眼,“‘巫师的希望’却躲在霍格沃茨里不敢出门,这样才会引发更加负面的反响吧?大家都会期待‘希望’能够带头冲锋陷阵,一往无前。”
“正常情况下或许是这样,但是米瑞尔,你是不同的。”邓布利多耐心温和地解释道,“我们跟不上你的步伐。”
米瑞尔愣了愣,不由自主地错开了几分视线。熟悉的话语让她陷入了一时的晃神之中,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同僚们,那些比自己多研究了近百年魔法的前辈,在短短几年间就被自己的学术造诣超过,却依旧兴致勃勃地与她探讨着起源。
“你是不同的。”他们快乐地说道,“你是我们的希望。即便我们都不存在了,你也可以自己走下去。”
“你会避开一切磨难,带着我们的智慧与知识走向未来。”黑发的魔女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这是我的保护魔法。”
“或许吧,你们的确是差了点水平。”她望向校长室高高的圆弧状天花板,仿佛可以透过厚厚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