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家伙儿开始打趣张晨光依旧还孤家寡人,其他人全如何都儿女绕膝了,熙绪不要听。这不磊落,于是果断扔下软嫩的锅包肉。
不敢出现在重逢的场合,其实是怕听见苟富贵莫相忘,如是而已。
熙绪站在那个公园改的广场,左右环顾,越看越迷茫,所有建筑所有店铺,全部陌生。
她决定明天一早开始她的“寻找故乡”一日游。
翌日,早起回到自己家。在楼下打的市民热线,没想到家乡变得这么高效便捷了,半小时之内师傅就登门了。这半小时她就呆在楼下的小超市,这里最早是个粮店,之后几番的变化,变到完全陌生,那股好闻的豆油白面的味道已经消散不再。
师傅说需要进屋看情况,熙绪这才鼓起勇气去开那扇灰蓝色的大门。
那大门记忆中是簇新的,不过这时贴满了小广告加上陈年的灰尘,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
心情非常紧张,进屋之后,她发现家里怎么变暗了,即便是大上午,家里也很黑,以前不是这样的。
床上桌子柜子上全蒙着报纸,报纸都呈现陈旧的黄色。
师傅拉开窗户,以观察房檐的情况。一股清新的风吹进来,窗缝里积了很厚的灰和几只完全风干的小飞虫。她没动,一旦拿起抹布,估计几天时间就要搭在保洁上了,索性就先放着吧,很多事,都不要太较真儿。
天秤座就是这样,拼死拼活是他,放任自流还是他。
没勇气呆,她和师傅一起下了楼。
“只需要在室外维修就可以,通过七楼棚顶上下来,不需要家里留人。”听师傅这么说,她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随即拜托楼下发廊老板到时候发几张照片给她。曾经一家人都由他打理头发,有一种别样的情感。这一带,只有这一家还有熟人,那老板沧老很多,原来简陋到用热得快烧水,现在好华丽一个大店面了。
熙绪这才回忆起,她在这里亲切地称呼为“老大”,尽管和大佬一点关系没有,只是个生产序号,还是挺高兴。
在周边转了转,当时是跨了两个区去上的高中,不过,她弟弟从前读的高中就在家门口。又突然感慨起来,想起了熙瑞穿着运动服背着双肩包的幼稚模样。
想去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去看看,那里被叫做友好街,当地人索性把“街”去掉,就叫“友好”。
当地人就是这样聊天儿:“嘎哈,大哥?”
“啊,我溜达。”
“啊,我去趟友好。”
“啊,我去趟自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