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佩的这颗心一直到她坐在饭桌上都跳得十分厉害,她上辈子不被父母待见,小时候也被人欺负,长大了性子也没好到哪去,朋友没几个,甚至早早想到了孤独终老,但她从来没想过早早了结自己的生命,出了意外后来到这个世界,她也一直都想活下去,一直都在明面上讨好谢怀归。
谢怀归前段时间还很正常,虽然已经到了黑化之后的剧情线,但至少这个人表现的还算正常,可最近对她都有些阴晴不定。
该不会是……大皇子那边出了什么差错?
大祁皇帝还能将圣旨送过来就说明还没死,还有力气处理这些事,四五个月的时间大皇子真的能够逼宫成功,又把朝野肃清一遍吗?他那具病秧子的身体应该遭不住这么折腾。
“在想什么?自己点的芙蓉树都不吃了吗?”
荷叶鸡很大一只,纵生贴心地将荷叶都撤开了,此时这只鸡正端端正正地放在盛佩的面前,飘飞的思绪被谢怀归这句话给扯了回来,她随口敷衍了一句“没想什么”,然后扯下一只鸡腿就往嘴里塞。
纵生都看呆了,小姐在他心里的形象是温柔且坚韧的,往常吃饭的胃口不太好,总是吃几筷子就停了,这还是盛佩第一次在他面前直接用手扯,纵生结巴:“小,小姐,需要我去小厨房拿刀来把它给分开吗?您也好吃一些。”
盛佩嘴里有鸡肉,含糊不清地说:“不用,这样吃才足够好吃了,鸡就该这么吃。”
想念,炸鸡冰可乐的味道,还有——
说不上来。
以前她一边读书一边做兼职还每天都过着洁据的生活,买什么东西都得精打细算,生怕在我用的东西上多花了些钱就撑不过一个月,现在她每个月都有月俸过生活,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拥有了房子,还有一个长得帅又多金且不爱自己的老公,按理来说应该是人生赢家,可盛佩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又不知道到底缺少了什么。
纵生不懂,但纵生听话。
“那小姐需要的时候随时叫属下。”
在盛佩把两个鸡腿和连着的鸡脚全部啃完之后,谢怀归才放下了手里的碗,眉眼之间都是笑意,只是不太真,像是逢场作戏的笑。
“我吃好了,你稍微吃快一些,一个时辰后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盛佩已经没有心思去问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了,她满心满眼都是剩下的荷叶鸡该怎么解决,吃了两个鸡腿和一小碗饭之后她饱了,一点东西都不想再吃了,纵生和颂夏似乎看出了她的尴尬,于是在颂夏和纵生眼神交流了几分后,纵生道:“小姐,我可以尝尝芙蓉树吗?看起来有点好吃。”
盛佩果断的把装着荷叶鸡的盘子推到了纵生的面前:“吃吧,颂夏也可以尝尝,味道的确不错。”
如果此时有一杯冰可乐该有多好。
谢怀归:“那你呢?不吃了?”
“不吃了不吃了,”盛佩迅速在脸上扯出笑来,“我需要回房间换身衣裳吗?”
“不用,所有的守卫都去喝花酒了,我们从后门出去,要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不会有人注意到。”
其实盛佩就是想回自己的房间静一静,她一直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但现在安不太动了,她需要好好接受一下刚才不正常的谢怀归和现在正常的谢怀归,都怪宁皇。
没有宁皇封她为长宁郡主的旨意,她就不会被大祁皇帝册封为皇子正妃,之前是个侧室还好说,等谢怀归回到大祁还没准真能离开,可她现在身上顶着个正妃的名头,跑了可是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的。
还很有可能会连累盛诗萱,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长姐。
盛佩想,要不然就短暂地认命一下,等到谢怀归找到了他心目中适合当正妃的人选,她就果断让位,然后带着宁皇给的几个月月俸自己走得远远的,不给谢怀归和盛诗萱添麻烦。
谢怀归看她坐在座位上呆呆傻傻的模样皱了眉头,想着或许是他之前的态度吓着盛佩了,他到底还是忘了她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姑娘。
十四岁,本该是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年纪,却要卷入政事的风波之中。
盛佩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模样是远超十四岁的成熟,想法偶尔天马行空,他本不想防,但奈何盛佩之前推测他的回国日期让他发现她对大祁现在的争斗似乎了如指掌,他不得不防。
皇兄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落幕,盛佩最好不是宁皇和皇后安插进来的探子,否则他一定会让盛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晚是最后一次试探,他要看看盛佩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谢怀归轻轻咳嗽了两声,把盛佩已经不知道丢在哪个犄角旮旯的思绪扯了回来:“还有半月就是你的十五岁生辰,想大办吗?”
“不想,”盛佩现在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所以引起了谢怀归的怀疑,今天的这些问题让她像在刀尖上一样走着,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嫁人前及笄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