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半,可我如今已不是什么小姑娘了,盛家风气不好,我也不想跟他们打交道,前些年我没过生辰也这么活过来了,所以殿下不必花心思在我的生辰上。”
谢怀归也没有劝她办生辰,在听了盛佩的话后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盛佩的想法,十五的生辰对于女子的本家来说很是重要——在大宁国,女子十五岁就代表她们已经长大了,可以嫁人,可以为家族荣耀做出贡献。
所以她们的父母总是大操大办,权贵世家总要请高官贵胄,有认识皇室宗亲的也一个不落全部请来,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女儿价值有多高,能够嫁到多有权势的高门去。
其实有些姑娘们并不愿意在十五就出嫁,但是为了门楣,她们没有办法,只能被父母向打包商品一样打包送去夫君的家里,像盛佩这样嫁人之前没见过夫君面的不在少数,她们的结局大抵就是在后院里忙碌一生,做好正室,然后阻拦不了年轻貌美侍妾闯入平静的生活。
大宁国有很多话本说的都是嫁人之后的妇人拈酸吃醋,最后什么也没落得,谢怀归从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话本就十分厌恶话本里面的内容,也讨厌大宁的风气。
真是……越来越想回去了,越来越想把盛佩带去大祁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盛佩这样向往自由的鸟儿,就适合待在那里,她一定会喜欢大祁的。
谢怀归瞥了一眼已经放下筷子的颂夏,道:“你去给皇子妃梳头,不要太繁琐,简单一点就行。”
颂夏怔愣,刚才殿下称呼盛佩什么?皇子妃?她没有听错吧?殿下承认盛佩的主子身份了!
纵生撞了她的胳膊一下,颂夏立马起身行礼:“是,奴婢这就去给皇子妃梳头,皇子妃,我们走吧。”
盛佩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能有一小段自我接受的时间已经很好了,她感激地看了一眼谢怀归,然后带着颂夏离开了这里。
等她们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谢怀归才道:“纵生,你说我平时是不是对她太差了?她看起来好像很怕我。”
纵生放下手里还没啃完的鸡,用他的小帕子擦了擦油腻的嘴,道:“小……皇子妃可能不是怕你,她以前被人动辄打骂,又被自己的父母毫不留情塞进了花轿里嫁给了素未谋面的邻国质子,哦——那时候还不能说嫁,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需要重新接受周围的一切,所以娘娘应该还是不太习惯,殿下您早出晚归,好几日才能看到一面,没准是皇子妃觉得您不喜欢她,所以才有些怕您。”
不知纵生的话里出现了什么字,让谢怀归装模作样地咳嗽:“我本就不喜欢她,我只是把她当做棋子看。”
纵生撇嘴,他跟着谢怀归这么多年,对谢怀归的脾性一清二楚,虽然盛佩还没有完全得到谢怀归的信任,但也差不多了,如果盛佩对他来说真的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他不会接下大祁皇帝那封册正妃的旨。
老皇帝的旨意就算丢过来也可以拒接,反正大皇子不日就要逼宫,到那个时候老皇帝的旨意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何况纵生看得出来,谢怀归对盛佩很是照顾,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更不可能只是把盛佩当成一枚棋子对待。
谁家的棋子能有盛佩这样的待遇?
每天自由自在,想买什么买什么,顶着个郡主的名头还没有开销方面的压力,反正纵生觉得谢怀归是在嘴硬,跟一个明艳大美人天天生活在一起,谁不心动谁傻子。
更何况在纵生看来,大宁再没有像他家娘娘那样温柔的姑娘了。
“您把她当什么看都好,但有些话可不能当着皇子妃的面说,”纵生好心好意地提醒,他看过不少追妻火葬场的话本子,男主角都是口是心非,然后被女主角误会他们的心理动机,最后被迫分开,男主角又只能放下所谓的骄傲去解释,纵生总觉得自家殿下之后也会变成这样,“皇子妃脸皮薄,有什么不中听的话能记上好久。”
纵生还是忘不了那天清早因为自己的话哭得梨花带雨的盛佩。
谢怀归站起来,双手背在了身后,满不在乎地说:“本殿自有分寸,你无需再管。”
纵生:你最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