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在牛奶锅。
小心翼翼架起在火上温着牛奶。
烧到发黑的牛奶锅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白烟。
伊妮德带来的仆人。
房前屋后仔细观察,看着他们翻开房间各种角落,寻找着蛛丝马迹。
尼克握住木柄搅动锅里牛奶。
用余光观察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看着他们腰上锋利的剑刃,看着他们拉开衣柜看着他们翻开床褥查看。
伊妮德开始怀疑他了。
尼克被热气蒸到的手有点烫,他扯下挂在旁边抹布。
擦了下手。
转过脸来的时候,迷人的脸上洋溢着抚慰表情,将热好的牛奶倒入杯中。
迈着优雅的步伐转身。
微微歪头一笑,颀长的身材通体风流。
鞋子踩着旧地板发出“嘎吱——”声。
“喝口牛奶暖暖身上。”
没有证据。
美丽的伊妮德不会知道。
她坐在椅子摆在旁边锈迹斑斑的大铁锅,就是炖煮兰迪尸体的容器。
也不知道他穿着她送的礼服,亲手在两人最后约见的那天夜晚,杀了亲爱的儿子。
愚蠢的伊妮德也不会知道,是因为她对自己过于亲近。
才给他掳走兰迪的机会。
熟人作案。
这可是,唯一的血脉啊!
多可惜,多年轻的孩子。
已经化作了多兰瑟尔河底游鱼的食物。
会被那一群群野蛮没有理智的畜生,吃掉他的肉,会吞掉他的眼珠子,会一点点蚕食干净他手指。
只剩下血淋淋的白骨。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啃得面目全非了。
屋子后面狭窄低矮的杂物间里,所有染血的稻草都被尼克,抱来放到火炉里烧了。
那猩红灼热的火焰能燃烧掉一切罪恶。
将潮湿稻草烤干燃烧殆尽。
兰迪被分尸之后被脱下来衣服,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丝踪迹。
能烧的烧,能沉河的沉河。
面对兰迪身上扒下来的贵族珠宝。
尼克不贪心。
他要抹去兰迪在世界上最后的痕迹。
有的时候真想试试。
如果美丽伊妮德知道,她身下坐的凳子,是她儿子兰迪被绑的凳子时,会是什么表情。
那个孩子最后死的时候哭的可惨了。
倔强高傲的少年,浑身傲骨被死亡危机折断。
一点点趴在凶者脚下漏出柔软致命点的时候,那个姿态真的诱人极了。
怪不得有人喜欢纯洁的猎物。
实在是,罪恶迷人。
兰迪刚刚丢失那几天,遍寻不到儿子踪迹的伊妮德。
曾经找过尼克哭诉的。
那个时候尼克没想杀兰迪是真的。
年轻阅历浅薄的画家当时思绪非常混乱紧绷。
科尔的威胁,贫民窟的诈骗犯,被逼到绝地毫无灵感的卑贱画家,如果再画不好赝品的。
现在躺在多兰瑟尔河底喂鱼的都是他。
所以尼克当时是诞生个逃跑的念头。
最坏最坏的结果,就还能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贵妇人伊妮德,那里骗点钱作为逃跑路费。
尼克但当时混乱极了。
他极度的苦闷,在真正思考要不要,摆脱这个泥潭。
只是他混乱间换好衣服出去见伊妮德,那边被他困在低矮狭窄杂物间的兰迪,就仗着身量小的优势费力挣脱了绳索。
.......
被绑了三天没有进食的少年饿的眼冒金星。
兰迪死都不肯相信。
尼克居然会打晕他把他绑起来,他母亲喜欢的年轻画家,自己一直看不顺眼觉得不靠谱的尼克。
“果然是阴沟里垃圾。”
“棚户区里老鼠。”
兰迪本来以为尼克撑死了就是个骗钱的小白脸。
目标是母亲伊妮德。
哪里知道尼克目标是自己。
心真大,出手抓的就是家族继承人,他年纪小又是独子。
兰迪气坏了。
他母亲伊妮德虽然人到中年,但是性格里还有点少女时期天真浪漫。
她本来就是贵族小姐,结婚之后又被宠溺。
父亲的死亡对她来说打击很大。
但是打击很大,日子还是要过的。
让伊妮德一直单身,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兰迪觉得母亲养个情人没什么问题,虽然这个画师尼克他各种看不上。
但是脸长得足够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