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倒地,人群纷纷做鸟兽散,又好奇地聚到旁边,议论是怎么回事。
叶乘风赶紧上前探那人鼻息,脸色凝重。他看向马车众人,摇了摇头。
这意味着那人死了。
这事发生的太快,人群一见他这个反应,一时间人群惊吓不已,有人大叫:“妖怪杀人啦!”
群众挤踏逃走,有人被挤得跌倒在地,又被人踩过去。惨面一时混乱不堪。
叶乘风赶紧去扶跌在地上的人,但那人一看是叶乘风,仓皇爬起来又逃走,边跑还边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刚刚他们还大义凛然,要围追杀害族长的凶手,现下却怕成这样。
叶年年心里有气:“这倒好,都跑了,我们好出城。”
她一点都不想管躺在地上那人,也不想去细想为何出现这一变故。只隐约觉得有人不想他们出城而去。
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车上的洛暮暮。
“你们当然不能出城。”仿佛回应叶年年的话,一个声音从他们后面响起。
一个靛青色身影从他们来时的方向走来,正是时空。
他一个人徐徐走来,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刚刚的百姓都已散开,有好奇的,还躲在不远处偷偷观看。
“时长老来了便好。”
他们这么说。
时空手一扬,大声说道:“感谢各位百姓仁义,为我洛日族阻拦凶手,洛日族感激不尽。现我族处理事务,还请回避。”
他话音刚落,四周又涌出一些平民打扮模样的人,将躲起来偷看的百姓屏退。
城门前如今便只剩他们几人和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
空空荡荡仿佛刚刚没有过喧闹。
叶乘风脑子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却还是向时空问道:“这人是你杀的?”
仿佛还是期冀他不一样的回答。
时空却凛然道:“把洛暮暮交给我,便是他自己居心叵测暴病而亡。如若不交,便是你叶家勾结妖孽,乱杀无辜。”
这个时空,与当日招待他们的时空,已经不是同一人。
他彬彬有礼,客气待人是一面;思念洛朝朝,饱受悲伤愁苦是一面;在洛日族里威震下属是一面;如今为达目的,栽赃嫁祸昔日友人又是另一面。
叶年年咬牙切齿道:“卑鄙。”
叶清影几人也从车里出来。
叶清影跳下马车,附和道:“狡诈。”
叶乘风深深地看着时空,仿佛从来也没看透过他。
他却没有问前因,没有问后果,只问道:“你要暮暮做甚?”
时空没料到他直接抓住中心,愣了一下,道:“杀害我族族长的凶手,当然是驱杀之。”
“那你呢?你不也是杀害族长的凶手?”言书回直言道。
时空暗暗吃惊,只不过才一夜,他们连这个也知道了。以洛暮暮的性格,竟然和盘托出?
“妖孽狡诈,说的话不可信。”
“那你只不过想阻拦我们,便杀了人,你说的话又如何可信!”叶年年道,十分气极。
沧何冷冷道:“原来所谓正义之士便是这样。同是行一件事,妖便是狡诈害人,落到自己身上,标准也可变一变。”
时空却不理他们,道:“乘风,昔日你宣扬万物有灵,妖也分好妖坏妖,我只当你童稚小儿,不必忧虑。如今倒好,却与妖为伍不说,连杀人如麻的诅咒之妖也要带走。你可知她杀了多少人!”
洛暮暮道:“你不是不知道,杀人本不是我所愿!是洛方远逼我的,否则你又如何会与我联手杀了他!”
“杀了他,为了朝朝。杀了你,为了苍生。”时空说道。
叶清影道:“刚刚你还不承认,如今又如此道貌岸然。真枉费我尊称你一声时大哥!”
洛暮暮讽道:“他不会杀我。如要杀我,那晚洛方远死之时他便会杀我。他只想抓我,才叫我逃掉。”
叶年年细想,当初时空拜托他们之时,也只是说寻那女子交与洛日族。刚刚时空的威胁,也是说将洛暮暮交与他。
而叶乘风已想在他们前头,只问他要洛暮暮做甚。
并不是驱杀。而是又囚禁起来,为他洛日族所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比洛方远还洛方远。
言书回轻身一跃,落到时空面前,将叶年年他们和时空隔在两边,说道:“如今洛日族长已死,你大可安心上升,何不放过她。只要不再杀人,诅咒之力也可长眠下去,不再觉醒。”
叶年年往前走一步,并肩与言书回站到一起,道:“留她于你洛日族,才真是绵绵不绝的杀戮。你若真是如你说的一样,只为了苍生,便该放我们走。”
时空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暗,然而只是一瞬,便道:“我说了,若带走,洛日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