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着她的身体。
不知为何,秦香男竟发现自己哭了。她望着诸暨俊美的脸,突生厌恶,如是她本来的样子,他还会这样吻她?
诸暨察觉了涤荡在她眼底的冷意,淡然道:“不想死,就配合我。”
“配合你?”秦香男不以为意,“就像这样?”她骚气地扭动了几下身子,撩拨着他的欲望。
诸暨面色如常,但他神色之中,分明有着一闪而过的慌乱,秦香男冷笑:“堂堂判官儿,平日里清汤寡水,不想私底下却也是好色之徒。”
“情爱皆始于色相。”诸暨答得坦然,“殿下所写话本子《逆师》之中,也是如此说的。殿下忘啦?”
“哟呵,诸暨,你还是本殿的书迷?”秦香男欲要推开压在身上的诸暨,然力气小,只好作罢。
“判官儿,你且评评此书?”
诸暨起身,理了理衣服,“书中所写,是个逆徒杀害恩师的故事。殿下虽极力表现逆徒的惨无人道,最后弄得亲死友叛,但下官觉得,这是为了反衬所谓恩师的残忍。”
“你也觉得他残忍?”
她问得很轻,很小心。
诸暨听出声音里的颤栗和隐忍,转身看着秦香男,“殿下就是那逆徒吧?”
“那……谁又是恩师?”不知为何,他很想知道,也很怕知道。也不知何时,了解这秦殿的过往,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秦香男抬头,诧异诸暨眼底的忧伤,这个看破离合悲欢,见贯针山血海的地府判官儿,还有什么能让他如此伤心?
“恩师是你夜夜口中,所唤的‘云霐’吗?”他感觉呼吸有些急促。这不似以往的自己,诸暨也感到奇怪。
“云霐已经死了。”秦香男轻叹,眼神哀伤,黑色眸子的暗沉仿若浸没在不见天日的寒渊。
头好混乱,她理不清,这一路走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是,到底还剩下什么。
云霐算不算她的恩师呢?算吧,他教会了她残忍和绝情。
所以,她活着,以鬼的形态。
所以,她负了所有人。
所以,她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