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却分明欢喜她的小屁孩儿,时而咄咄逼人,时而乖巧懂事。
可是……
她咬紧牙关,指甲将手掌掐出了血。
一把将行囊塞入素兰怀中,秦香男立刻关闭了房门,任凭素兰在外叫喊,她也绝不理会。
素兰听不懂那莫名其妙的话,只跪在门外,不愿离去。直到日落黄昏,买夜的人来了,她才被逼离开。
秦香男见素兰走远,松了口气。
她至始至终不懂凡人,他们生老病死,痛苦不堪,仍乐此不疲,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她而言,凡人如蜉蝣,不过朝夕之间的蠢物,她自是瞧不起的,更不屑与之为伍。
素兰待她如亲人,而她秦香男,并不需要。
今晚如昨日,她未等来买夜人,就自个儿睡着了。
醒来已是翌日清晨,没有素兰唤她。秦香男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愈发烦躁,愈发胃口大好。
这样吃了三天,老鸨每次见了她,脸色都是铁青的。
秦香男不以为意,计划着去撬开那口棺材。
棺材就停在乞丐庙,听说三日前就该下葬的,不知何故,至今仍在庙内。
“天助我也!”秦香男盘算着怎么出去,转念又好奇那买夜人的身份。
这地主家的傻儿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呢?
每一晚,都是他出价最高,进了房,却无任何动作,似乎还是和衣睡的。
秦香男每次醒来,穿戴整齐,衣服完好。
敢情这陈大壮是个太监?!
这天夜里,老鸨告诉秦香男不用接客。皆大欢喜,她一回房间,就甩掉鞋子,准备换了衣服,去撬棺材。
不料,帘幕之后蹿出来几个家丁,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
秦香男毫不慌乱,厉声呵斥:“活腻了!”
显然,家丁们没料到平日里温顺美丽的苏晓晓,会如此跋扈乖张,吓得愣在原地。
“苏,苏姑娘。”上前说话的是厨房的火夫,有口吃:“妈,妈妈要,要我们绑你去陈地主家!”
秦香男狐疑,“去那儿干嘛?”
“老鸨嫌你吃得多,陈家公子又抬爱你,索性就卖与他,赚回几个钱。”
炒菜的厨子接着说:“苏姑娘,你已经把我们万春楼吃穷嘞。近日,又来了些红头发的外域人,每顿需得大鱼大肉!厨房快买不起菜了。”
秦香男见家丁们一个个脸成菜色,冷哼一声:“本小姐不过吃了三天,怎得就把那乌龟吃穷啦?”
“你顿顿吃一澡盆的饭,一木桶的肉,喝半缸的酒。”火夫说得神情激动,竟不口吃了,“除此之外,你还要吃四十九盒糕点!”
“我的祖宗嘞,即便是皇宫,也被你吃空喽!”
“留条活路行不行啊?!”
家丁们纷纷下跪,秦香男恼怒,扬扬手:“行了!”
“走就走!”秦香男扔下一个白眼儿,大步走了出去。
一架不起眼的轿子,从万春楼后门抬出,晃悠晃悠过了东街,转过巷子,就没了影儿。
最后,轿子落在了陈府后门。
秦香男蒙着盖头,被迎进了新房。听到身后众人皆散,门也关上了,她一把扯下盖头,坐在床沿松了口气。
总算是出来了!
陈府紧挨乞丐庙,越过几顶屋檐,就可以从庙堂上梁倒挂下去,落到棺材盖上。
到时,她再依次找下去,定能找到那口血水封之的棺材。
秦香男不容耽误,明日午时棺材就要入土,再动手就难了。
事不宜迟,她将繁重的凤披霞冠抛干净,解开里衣。
忽地,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就按耐不住了?”
这声音,熟悉到耳朵起痂,秦香男转过身,张口就骂:“好你个诸暨!真是变着法子戏弄本殿下。”
诸暨一脸无辜,“下官也是想了许久,终于想出这个万全之策,才将殿下弄了出来。”
窗外风起,秦香男突生凉意,低头看去,见身上就挂着个肚兜。
偏是这苏晓晓身材妖娆,前凸后翘,如此装扮,对任何一个男人,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勾引。
一想起在前世窟,她与这判官儿的那场相亲,秦香男就恨不得用利爪撕裂这副身体。
“小娘子,夜深了,睡了吧?”诸暨眸色锐利,瞥了一眼窗外,一把将秦香男拥入怀中,“今夜,就好好地陪陪你大壮哥哥。”
“诸……唔唔!”
唇吻了上来,她头被钳住,动弹不得,只能瞪大双眼,怨毒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诸暨。
他的吻青涩而留恋,缱绻之中,她没有丝毫的转圜。
松开她的舌头,吻依旧流连于唇边,像烈火,燃至脖颈,迷醉之感,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