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膝盖上已有了青紫的於血痕迹。
林诗道,“阿沅你膝上已有了於痕,这样吧,我那里还有一些你姐夫带回来的药膏,明日我再带来给你。”
“多谢堂姊。”
林诗将卢枝沅的衣裤拉下,替她稍整理了下裙摆,卢枝沅稍有些不适应,微微移开身子。
卢枝沅藏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来,“堂姊,你可能带我出府门?”
林诗一愣,莫名道,“阿沅问这个作什么?”
卢枝沅只直接回答,“父亲欲杀了那个外男,我私心以为,他罪不至死。”
林诗看了卢枝沅好一会儿,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劝阻的话,最终只得问,“阿沅你不能视物,又能做些什么呢?”
一个盲女,以为真能掀起什么风浪么?
卢枝沅听出了话中弦音,她继续说,“阿沅唯望堂姊愿伸手相助,此外,我还需要一件能够进出城门的信物,堂姊尽可放心,我必不会连累堂姊。倘弱生出变故,阿沅一力承担。”
“还有便是,我本也只是碰碰运气,那人的行踪我并不知道,许是出于心中不安,故想试一试。”
如果卢枝沅巧合之下同宋祁寒碰了面,那就将那件出城信物交给他,助他出城,暂避一时风浪,倘若真与樊王府一事有关,他手持南都官员信物,必能有所发觉,天涯海角,不愁捉不到他。
林诗叹口气,“阿沅既已这么说,堂姊自然会帮,只是莫要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了,本来你我情分深厚,谈何你我?”
卢枝沅握住林诗的手,“多谢堂姊。”
林诗接着说,“这样,堂姊听闻,叔父今夜欲往太师府那一处,介时堂姊给你拿来尚书府的府帖。[私设:高级官员带有家印,象征性纸帖,可凭此自由出入城门]然后你便坐堂姊的马车出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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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卢晚明果然乘车出了卢宅,马夫拉着马车悠悠驶离,街道上行人已淡,只余两三个人快步走着。
各家门前纷纷挂上黄色灯笼,黄光映照,冲淡了些夜间鬼魅。
大片府宅连着,从高处望去青瓦灰檐铺排有序,宋祈寒坐在最高的一处屋檐上,他身着黑色束衣,刚劲的腕上绑缚好甲制的黑色护腕,白皙修长的手握着那把他用了十余年的剑。
任务上既写得清楚明白,分分明明的卢枝沅三个字,他就没有放过卢枝沅的可能。
昨日纵鸟归笼,不过是缓兵之计。
算着时辰,还有一个时辰喂卢枝沅吃的那颗药就该失了药效。
介时记忆恢复。卢枝沅离身败名裂,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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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林诗,卢枝沅得以从后门出了卢宅,坐上了林诗的马车,林诗拿出一张府贴放到卢枝沅手中,卢枝沅感到拿住了一张稍硬的纸。
林诗对卢枝沅说,“阿沅,有一桩事,堂姊还是想同你说清楚些,便是,樊王世子他有个自小相伴长大的青梅,二人感情甚笃,但那青梅是个富户之女,从商籍[私设:籍贯,从高到低皇籍,官籍,民籍,商籍,奴籍]故惹得樊王与樊王妃不快,二人婚事也未成。”
“今番阿沅你忽然失踪,没了记忆,堂姊暗疑,阿沅是被那位青梅给害了。”
卢枝沅想了想,她如今微微觉得不太对,她好像忘记了很多很重要的事,那位青梅,卢枝沅也毫无印象。卢枝沅的脸色不知为何苍白了些,林诗看见,担心的问,“阿沅你可是身体不适?”
卢枝沅微抿着唇,摇摇头。马车外,林诗随侍侍女敲了敲车壁,低声道,“夫人,遇见少卿的车马了,好像那处的小厮往这边走来了。”
林诗神色严肃了些,对卢枝沅嘱咐一句,“阿沅你先好好坐着,堂姊下车去,你便先走吧。那位少卿看着似刻板些,恐不好相与。”
卢枝沅点头,“堂姊且放心。我在城西那处停下。堂姊也当心。”
林诗应声,提着裙下了马车,街道上除林诗一干人等再无其他,惶论许京洲的马车。
林诗只望了一眼马车行驶的方向,随后收回眼,转头向一边的侍女淡声吩咐,“去向那边的刺客递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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