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悄悄掀起盖子，飘出一点酸味儿来。
她又转头，看盛寻的漂亮眼睛，
“不管她是对你见色起意，还是真的喜欢你，我都希望你能离她远点。”
“好。”他点头，因为见色起意四个字有点脸热。
“不要理她，也不要听她的。”
“我听你的。”盛寻神色认真地点头。
“啊....”余照埋脸，“也别听我的，有点你自己的主见，听你自己的。”
这天下午的生物课，年轻文静的生物老师跟徐老师一起走进来，两双清脆的高跟鞋声。
“去会议室。”
现在学校还没有钱在每个班级装多媒体设备，还是老旧的黑板和讲台，一般说出去会议室这句话，那就是要看电影了，大家都欢呼起来。
只有一个班，徐老师便要求大家都往前坐，毕竟后排是看不清投影仪投出来的光的。
“还按座位座！”
生物老师开始准备，徐老师就抱着臂看自己班的学生，间歇着骂两句，余照觉得自己回来一次，站的角度不同，就发现了很多跟以前看法不一样的事情。
以前她觉得徐老师严肃，没什么幽默感，什么事都很认真让他们去争。
如今看，徐老师私下很和蔼，只是为了镇住这帮高中皮猴儿，才装的如此严厉，但她的内在却真的在认真负责地对待他们，真奇怪，明明是上学时最严厉的老师，但是评价学生时代最喜欢的老师的话，居然会浮现她的影子。
“学校说男生不看。”生物老师跟她讲。
“凭什么男生不看光女生看，男生也得看，看完了才知道要是他们胡作非为会给女生带来多大伤害。”
余照恍然大悟，是高一开学时必看的青春期教育纪录片。
纪录片播放了开头，很多女生都低下了头，大家总是这样的，谈x色变，从小就被教育这是可耻的，似乎它只能关起门来讲，导致很多女生懵懵懂懂地有了不好的首次体验，哪有人在意你疼不疼，带来的伤害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被粗暴对待的痛苦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在周围女生一众红着脸低下的头里，余照挺直的脊背就像是一个信号，没什么可羞耻的信号。
高山海凑过来，呼吸都喷在她耳边让她寒毛直竖，
“同桌，你要不要脸啊，全班女生都不看，就你自己看。”
余照环视了一下附近，男生都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她厌恶地离高山海远一点，
“有什么的，男女都一样，这是教育纪录片，又不是片。”
“你个女生脸皮真厚啊。”
“你妈也是女生。”
余照说完，高山海不说话了，不高兴地扭回去。
余照眉眼间有了点愉悦的意思，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做什么文静小女生的人设嘛，适当地发发疯真的很畅快。
盛寻会是什么表情呢。
她转头，盛寻两只胳膊撑在桌面上伏着，手腕交叉，脸就压在手腕上，满脸通红，但也在看，一双柳叶眼闪闪发亮。
哼，男人。
两个人的初体验实在不算美好，她倒是没被随意对待，但是两个人都没经验，结果都难受，她哭得眼睛肿起来，第二天起床发现床单上的血迹比想象中还多，又坐着哭了一通，把盛寻吓得第二天也没去做兼职，就在出租屋里安抚她的情绪。
亲亲抱抱委委屈屈了一个上午，下午她又不信邪地把盛寻拽进了被子里，结果眼睛哭得更肿了，后来她发现盛寻这个人在这种事上总有点狠劲儿，也许这才是他一直压抑的本性，下了床又是那个羞羞涩涩的小猫。
她纳闷地问为什么反差这么大的时候，他讲，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哭我真的很心疼，可越求我我就越想看你哭，无比真诚的神色。
这让余照学到了，以后干脆疼了就直接上手打他，有仇当场就报。
余照在她前面直着腰，刘艳艳也慢慢挺直脊背，然后抬起头来。
屏幕被暂停了，徐老师黑着脸拿过麦克，
“有些男生笑什么呢！让你们看是让你们多有点了解，知道了就别随意伤害别人，你们当这是什么？你们笑什么？”
会议室安静了下来，重新充斥着视频里讲解的声音。
大家走回教室的路上，余照和顾江帆挎着胳膊，又给她洗脑，
“我跟你讲江帆，要是夫妻俩结婚好几年没有孩子，说不定就是男的有问题，所以一定要做婚检，什么都查，很多男的都不能生的。”
目前对恋爱还处于言情小说阶段的顾江帆懵懵地记下了。
上完了一节英语，同学们撒欢跑出去了操场。
因为这一周的最后一节课来临了，周五这天的晚自习是挪到周日晚上才上的，也就是说，上完这节体育课，周末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