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还是算了吧,我看着你吃比我自己吃到有趣的多。”
吴忧乐滋滋的笑了起来。也不顾忌什么,只用手慢慢一块一块撕着吃肉。桑榆把帘子卷起来,马车外的景象一览无余。时不时走走停停。不多时那马车那边便多了许多大包小包,都是些小玩意儿。
其中有一样是蒸的甜糯米饭,红艳艳的铺了一层山楂,吴忧一眼瞧了很是喜欢。结果一尝,味道也就那样,就先放在一旁了。
“你刚才到底是因为什么显得有些不开心呢?”
“我何时不开心了?”吴忧奇怪道。
“从咱们上马车,你就一脸沉重的好似欠了谁几百两银子似的。”
吴忧放下手里的东西正色道:“公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要是欠了这几百两银子。那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吃东西?怕是嘴上早长了一圈撩泡,什么都吃不下了!”
“我只是在想着,像他们那些大家公子相对于朝廷律令,倒更害怕家法家规。都城尚且如此,那么在那些偏远地方。想来那些祖宗家法倒是要高于朝廷律法。家族族老之言倒胜得过父母官许多。长此以往,不是好事。”
桑榆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是不开口则已,每每开口,都是要叫我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倒是挺会出乎意料的。”
“事实明摆着的嘛,又不是我胡思乱想。其实我倒是觉得那尹公子心里未必不知道人命关天这事儿。
可是要照他的态度,只觉得看死了个花魁娘子算不得什么,他外面那的那些事儿被家里人发现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事儿。
究其原因,怕是因为家族庇护。况且死者与他身份悬殊,最多也不过是由家族出面。赔付些银子便可息事宁人,当真是……
吴忧有些不平。
“是了,这倒符合你的性子。你本来就是有反骨在。”
“……我那不是反骨,我那是一颗向往平等自由之心罢了。”吴忧瞪着眼睛直愣愣道:“朝廷刑律历来以公正为傲,可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公正,公子看得多了,难道心中没有一杆秤吗?”
吴忧擦了擦嘴。桑榆盯着她嘴上没有擦掉的那个芝麻粒。看着她红润的嘴巴张张合,合,却是慷慨激昂的议论朝政,有些忍俊不禁,只好打开扇子遮住半张脸。
“不过话说回来,不是说名门公子吗?怎么三千两都拿不出?要是按这么算,我的家底儿都比他厚些。”
桑榆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还说人家怎样怎样,你这不也是何不食肉糜吗?”
他耐心解释道:“大家公子,只是看着光鲜,各房各户都是公中支用银子,每月都是有定例的。
尹家的老祖宗再疼他,也不会为了他花钱去安置外室。此事一旦被京城圈子内的人知晓,怕是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了。更何况他配的是陶家女,本就是高攀,也怪到揭穿后如此心急。
你不一样。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什么公中不公中,尽是你一人东西罢了。
桑榆两手一摊:“你跟红鹭把你那些不多的家底儿都霍霍了,买的那些乌七八糟的药白放着,送都送不出去,又有谁说你什么了?
他还要顾及家风,名声。行动间都有束缚,不跟你似的,尹家规矩严,他要是这么干,别的不说,直接就去跪祠堂了。”
吴忧“扑哧”一声乐了,老神在在的笑道:“那算了,我们家没祠堂让我跪……哈哈……”
桑榆见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倒也拿她没奈何。
“不过公子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找印鉴?”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诈他一诈。谁知道他那么不经诈。”
吴忧吃饱喝足,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十分想不明白,这样扑朔迷离的案子。花娘死时胸口明明插着匕首,尹怀安却说他没看见。倒也不确定究竟有没有那莫须有的刺客,这案子倒还真是一波三折。
“说起来那姓左的商人都还真是大手笔。一出手便是万两银子。
桑榆轻轻笑起来。
“万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多少人拿着银子挤破了头还怕找不到缝儿呢。估计不知是辗转牵了多少条线,才把主意打到这群毛头小子上来。”
盘龙印,他们可真敢想。
吴忧托腮想了想:“这么算起来还是我好养活一点,吃吃喝喝的也花不了些许几个钱。”
突然眼神扫到街边,连忙喊停车,急忙忙的跑下来,手下想要阻止,被桑榆用眼神制止了。
过了不多会儿吴忧气喘吁吁的提了两个竹筒来。那竹筒是切切实实的用碧翠的竹子制成。有半臂长,上面用麻绳钻了孔,可以用手提着。
“公子尝尝!新炸的甘蔗汁,可甜啦!”吴忧连马车都没上,搁着帘子将竹筒高高举起:“公子一路尽看着我吃了,自己也不吃东西,水也没怎么喝。好歹尝尝这个!”
桑榆从善如流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