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知道......”简宁恍然大悟:“是红鹭告诉您的!”
“去休息吧,最近右王的大军想是疯了,全无章法,明日大约又是一场苦战。”桑榆抬眸:“我自己来就好。”
帐篷内很是安静,时不时有掬水的声音响起。桑榆微微抬眸,眼睫上微微颤颤沾染一颗水珠,将睫毛打湿了,将他清澈的眼眸衬托的无辜又温柔。
淡粉色的红唇微润,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抚上去,却怕惊扰了这神仙一般的人儿......
几日……桑榆微微叹息。
不过几日而已,那丫头两颊清减了许多,想起昨日不期然的碰面,那厚厚的大氅毛领里隐着尖尖的下巴,恨不得整张脸都埋在领子里,只留了一双猫儿似的眼睛,那眼下的淡青透出的疲惫全然无往日的灵动了。
她还是生气勃勃的吵嚷着,叽叽喳喳笑闹着,像是春日初生的嫩芽,本该朝着旭日才对。
风吹过帷幕,细纱样的帷幕轻轻晃动。屏风上的外袍悄然滑落,帷幕掀起。
大皇子坐在他之前坐的位置上。他穿了便装,身上带着外面的寒凉气息,想来是星夜疾驰。白狐皮的披风将他的脸庞衬的越发面如冠玉。
桑榆一点都不奇怪。
“大殿星夜赶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你让吴忧回军帐了?”大皇子直奔主题:“如今前线是个什么情形你并非不知,她想要回京,便送她回京便是,以你的性子,不该如此执拗,即便吴忧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也并非她的过错,你不该迁怒。”
“是么?大殿如此关心吴忧,从开阳城遇到她已经四日又余,大殿今日才有空与我说这些,看来城郊巡防境况不佳,惹大殿费心了。”
“你莫要与我言辞狡辩。”大殿下起身,目光直视着桑榆:“这个是非之地,她不适宜在此处再待下去,我今日来,是告知你一声,我派人送她回京。”
桑榆轻笑了声,毫不顾忌的从大皇子身侧走过,这样凌冽的天气,他只披了一层薄薄的中衣,修长的手指在被简宁先前打开的药箱上划过,最终选了两个青瓷瓶单独拎了出来,将衣领退到肩部,将药粉撒上。他仰起脖子,眉头轻皱,过了三息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汗。薛神医的药是好用,可一旦沾染伤口,简直如上刑一般。
“是么?”桑榆为自己缠上纱布:“我听秦将军说,他们沿着官道在密林一带搜索,却毫无所获。大殿带领的兵马也不遗余力的追查,可我的人却带来了不一样的消息。”
他平静的看着大皇子。
“大殿下不该放过苏勒的。”
“或者我该问大殿,为什么和苏勒合作?阵前通敌,大殿可担当起?”
此话一出,帐内的气氛空寂了几息。
大皇子突然轻笑出声,毫不在意道:“桑榆,你这话拿去吓吓那个二皇子便罢了。他从北漠宣战那天就闹着要回京城,要不是有秦将军压着,早就带着人逃回京城了,哪里有空在开阳城门户紧闭,日日召集城中女妓压惊呢?”他笑着摇头:“通不通敌,你麒麟卫是陛下手眼,悉听尊便了。”
“大殿下不该糊涂。”
本是皎皎明月,何必又染尘埃呢。
大皇子颇为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刺杀的第二日,红鹭揪出了几个军中细作,无一例外,重点监视的人,是吴忧。”
“当真是个蠢货。”
大殿下摇头,不知道是在说苏勒,还是右汉王。
“我的确是查到了他,不过确是他先找到我。有人愿意为我追查当年的真相,用来换一个承诺,我又何乐而不为?”
“所以才有了苏勒向右汉王投诚的事?”
“差不多吧,”大皇子神色一正:“只是没有想到他泄露了吴忧的消息,惹来北陌的关注,才有了那场北陌刺杀的试探。此事,是我之过。反而害了吴忧。”
“大殿倒是风光霁月,也不怕害了自己。开阳城,还有这座军营,可不只有麒麟卫这一双眼睛。”桑榆毫不客气的讽刺道:“看来还是太皇太后找的麻烦不够多。”
“那个女人?”
大皇子冷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冷漠疏离:“你明明知晓,那座皇城,根本没有我在乎的人。这一点,你清楚。那个女人清楚,你的陛下,也很清楚。我所做的事情,根本没打算瞒着他。天家父子,不就是这样么。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对我母亲不管不问的保持忠诚?
即便是有,也是为了捍卫身后的土地和无辜的百姓,他们的安乐,才是我爱惜这片土地的理由,而不是君威。”
后宫争宠,太皇太后插手了皇帝后宫宫闱之争,阴差阳错之下,才有了别宫宠幸。有了他。一个北漠血统的皇子,简直是个笑话。
桑榆看着大皇子熠熠生辉的双目,心下叹息:“你和吴忧,才是一路人。”
人人都说大皇子将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