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多琳卡。”
“真的很对不起。多琳卡,我最亲爱的多琳卡,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想和斯塔布斯的兔子玩,我没有恶意的。”
我简直要被里德尔的话给气笑了。
“如果跟你玩的结果是被吊死在房梁上,里德尔,那请你从下一秒开始离我越远越好。”
里德尔肉眼可见的愣怔了一下,接着垂下睫毛掩住神情。他迅速地把什么东西塞进我的手里,接着转过身去,声音迅速闷下去。
“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的话,那我以后一定离你远远的。但请你收下这份生日礼物,毕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可能现在不是了吧。”
我一怔,摊开手,是一条细细的银色蛇骨链,软软的盘在我的手心。
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
里德尔塌着肩转身就走,我望向他失落的背影。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我就是吃这一套,无一例外。
也许他真的只是不小心呢,我攥了一下手链又松开,毕竟还是小孩子,对于魔力暴动也不一定就能掌控的那么完全,再加上他和比利之间积怨已久,说不定这次只是一时冲动,再加上对魔力的不完全把控。
而且这条手链也真的挺好看的,完全符合我的审美,我一点也不想把它退回去。
于是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我冷着脸默许了里德尔挤到我身边,并小心翼翼扒拉走半块科尔太太特意为我生日而买的黄油面包。
我没有注意到里德尔奸计得逞的微微一笑。
冬天在这所小小的孤儿院里转瞬即逝。随着春天的来临,我越发焦躁,魔力暴动时也就越发明显和不受我所控。里德尔倒还是那样,做恶作剧,和蛇聊天,却变得越来越孤寂和残酷,而且时常偷偷背着我欺负别的孩子。
这样一来,我就也渐渐被孤立出了孤儿院其余孩子们的小团体。而我忧心忡忡今年将要入学的事情,一时竟未能察觉。
四月,水痘在孤儿院全面大爆发。因此,一有外出的机会,我就溜出去,生怕被传染。里德尔这个身体素质超乎常人的家伙天天在孤儿院里呆着,呼吸充满病毒的空气,居然也健健康康。
“我和他们可不是一类人,怎么会和他们一样得上这种恶心肮脏的病?”有一次我和他开玩笑,他就扯出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这么回答我。
“我以为至少有你是和我差不多的,结果你还这么害怕传上这种普通人才会得的病。”
“汤姆,这种病只要是个人就可能被传染,并不像你想的一样,分什么类别,”我和风细雨地开导他,“当然了,如果你不是个人的话,估计就不会被传染了。”
里德尔脸一绿,增加了外出的次数。
这天,又是我独自出门,而里德尔借口春风凛冽,留在孤儿院看书。等我回到孤儿院,科尔太太脸上带着喝过酒的红晕迎上来,对我说,
“有一位先生,是叫大不里朵,不对,等不你多,不对不对,名字还是你自己找他问吧,来找你和里德尔,说什么上学的事情,你快去里德尔的房间找他吧。”
我的耳边似乎传来嗡的一声轻响,血液涌上头顶,拨开科尔太太就往楼上冲。等到了里德尔房间门口,听着里面隐隐的争吵声,我站定,深呼吸几口气,推门进去。
里面正好进行到邓布利多点燃里德尔的衣柜。里德尔跳起来,发出惊恐和愤怒的吼叫,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邓布利多也转过头来看向我。
“很高兴认识你,邓布利多教授。”我听见自己细微的声音。
里德尔的衣柜烧出了木头炸开时所特有的“辟啪”声。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斯图尔特小姐。”邓布利多笑着回答我,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跳动着的橙色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