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坐在椅子上,用一种和蔼的目光打量并肩坐在床上的我和里德尔,这幅图景看上去确实很像病人和医生。
衣柜的火被邓布利多灭掉了,里德尔偷的东西也被邓布利多拿出来教训了一番。我全程唯唯诺诺立在旁边,根本搭不上话。
里德尔挨骂后就板着脸一言不发,我也低头抿嘴。按书上的流程,邓布利多应该给钱了,但他保持沉默,我都能感觉到那双明亮的蓝眼睛里透出的探究落在我的身上。
还是里德尔先开的口。
“我们没有钱。”
“那很容易解决。”邓布利多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两只皮钱袋,“霍格沃茨有一笔基金,专门提供给那些需要资助买课本和校袍的人。你的有些魔法书恐怕只能买二手货,不过——”
“在哪儿买魔法书?”里德尔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谢都没谢一声就把钱袋拿了过去,开始端详一枚厚厚的金加隆。我用身体挡着掐了他的腰一下。
“谢谢,邓布利多教授。”我也接过钱袋,邓布利多冲我点了点头。
“在对角巷。”邓布利多回答道,“我带来了你们的书目和学校用品清单。我可以帮你们把东西买齐——”
“你要陪我们去?”里德尔抬起头来问道。
“那当然,如果你们——”
“我们用不着你,”里德尔说,我加大力气悄悄掐了一下他背上的肉,他也反手悄悄试图抽我的手,“我和多莉一起就可以了,我们俩经常一起在伦敦跑来跑去。那么,到对角巷怎么走呢,”
我用出最大的力气掐了他的腰侧一下。
“——先生?”
我严重怀疑邓布利多发现了我俩的小动作。他的目光隐晦地向下一扫,接着装作无事发生,把装着购物清单的信封递给里德尔和我。但我发誓我看到了邓布利多的嘴角诡异地向上弯曲了一瞬。
“你们只要从这儿乘上十三路公共汽车,在第五站下车换乘七路公共汽车,再在第三站下车。公交站台的后面就有一条街,往里走,一直到你们看见破釜酒吧。你们准能看见它,尽管你周围的麻瓜——也就是不懂魔法的人——是看不见的。打听一下酒吧老板汤姆——也很容易记,跟里德尔你一样——”
里德尔恼怒地抽搐了一下,好像要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
他早已缠着我问过无数遍有关他身世的问题,就因为我跟他说我有预言的本事。但即使是这样,我也只能透露给他一些零星的只言片语,里德尔看上去也是将信将疑。
而我透露的一点小小讯息中就包括里德尔的父亲只是个普通人,他的天赋是由他的母亲继承而来的。
里德尔对此嗤之以鼻。
“你不喜欢‘汤姆’这个名字?”
“叫‘汤姆’的实在太多了。”里德尔嘟囔道。然后她似乎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又似乎是脱口而出:“我的父亲是巫师吗?他们告诉我他也叫汤姆·里德尔。”
“对不起,我不知道。”邓布利多说,声音很温和。
里德尔幽怨地瞥了我一眼。
“我母亲不可能会魔法,不然她不会死。”里德尔不像在对邓布利多说话,而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肯定是我父亲。那么——我把东西买齐了之后——什么时候到这所霍格沃茨学校去呢?”
“所有的细节都写在信封的第二张羊皮纸上。”邓布利多说,“你们九月一日从国王十字车站处分。信封里有火车票。”
我和里德尔点了点头,站起来。邓布利多站起身,向里德尔伸出了手。里德尔一边握手一边说:“我可以和蛇对话,多琳卡懂得预言。这对于巫师来说是正常的吗?”
我:!!!
里德尔,你小子!自爆别把我带上啊!更别提我根本不会什么预言,而是纯靠对原著的记忆啊!
里德尔你今晚睡觉最好别睡太死,等着我来偷你的金加隆吧!
“很少见,”邓布利多迟疑了一下,说道,“但并非没有听说过。”
他的语气很随便,但他的目光却在好奇地打量里德尔的脸。男人和男孩,互相凝视着。然后两人松开了手,邓布利多把脸对准我。
“我能否与多莉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里德尔识趣地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邓布利多温和地笑了一下,我也笑了一下,但能感觉到脸部的僵硬。
“汤姆说,你有预言的天赋?”邓布利多把玩着大拇指,漫不经心地问,“你对于我的到来和你是巫师这件事没有一点惊讶,是早就预测到了吗?”
我干脆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回答:“有的时候——晚上做梦,能看到一点景象,把它们拼凑起来——先生,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话——”
“啊,我当然能懂,我们学校还有专门的占卜课呢,但你的天赋可不能用来预测你的期末考试卷。”他开了一个玩笑,气氛轻松了不少,“但看上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