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江渐像是为了践行那句话一样,每天都给宁既迦分享一些美好的事。有时是一张照片,一段文字,有时是一部电影,一首英文歌。他还零碎地给她发一些他的大学生活日常,比如说中午吃到了哪家好吃的菜,玩到了哪家好玩的密室逃脱,他和朋友去哪里玩了滑板,去哪幢废楼里看了星星……宁既迦每次看到这些,总是免不了发几句嫉妒地感慨年轻真好,但只有自己明白,遮掩起来的究竟是什么。她好像依靠着这些东西,以及那个不正经的承诺,一点点走进他的生活。
江渐真的是一个浪漫到骨子里的人,虽然他和他冷冷的外表十分契合,是个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理工男。但他也会爬一晚上的山,等一个日出,也会给宁既迦拍东大校园里的小猫小狗,也会去逛各种不同的博物馆。因为他,宁既迦的生活好像又动了起来,走出了重复枯燥的循环,走进了那个独属于她的夏天。
下午很热,宁既迦待在工位上动都不想动,江渐发过来一段视频,很短,只有几秒。开头是站在下面讲课的老师,声音不响,和窗外绿叶中的蝉鸣此起彼伏的交映着。宁既迦笑了下,还没来得及开始怀念自己的大学生活,视频的视角骤然一变,江渐的脸突然放大出现,就这样保持了两秒直到视频结束。宁既迦被吓了一跳,气笑了,而后低头噼里啪啦地打字控诉他。
伤心迪迦毁灭世界:江渐上课不许摸鱼
伤心迪迦毁灭世界:【怒】
等了几秒,对面回了。
J:哦
宁既迦笑了下,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改方案。还没等她打完一行字,手机又振起来。宁既迦做贼似的,掩人耳目地咳了两声,然后很快划开。是一张照片,拍的是他的课本。在他写的一堆杂乱无序的数字和算式旁,在一块空白的地方,他的字龙飞凤舞地写在那里,有点潦草但还是很好看。
“宁既迦上班可以摸鱼。”
宁既迦低下头,拳头挡着嘴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伤心迪迦毁灭世界:哦
J:哦
伤心迪迦毁灭世界:哦
J:哦
J:哦
夏天好热,江渐好可爱。这应该是宁既迦对2022年留下的最深的印象了。宁既迦每天睁眼都会期待江渐今天会给她发点什么。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她也会随手记录下自己生活中的一些开心的事,发回给江渐。朋友从网上刷到一句话:“分享欲是最高级的表白。”发给她看,宁既迦表面上成熟稳定,懒得理她的半夜发疯,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变得越来越吵,直至振聋发聩:她说的是对的。宁既迦对江渐的私心在那一条条消息里已经昭然若揭。江渐呢?她乱七八糟的想了半天,到底没得出个确切的答案。
过了几天,江渐要放假了,宁既迦参与的项目也要收尾了。相较于之前的忙碌,两个人都突然闲了下来。宁既迦好歹还要工作,江渐则仗着下个学期还是待在学校里,美其名曰说要准备他即将开始的读研生涯,实则就是一天到晚乱晃,甚至还有几天有闲工夫跑到宁既迦公司楼下找她一起吃午饭。就这样一来二去,聊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晚上,江渐分享了一首歌,是Eason的《无条件》。
伤心迪迦毁灭世界:这首歌我会唱
伤心迪迦毁灭世界:想听吗?
J:想
伤心迪迦毁灭世界:那想着
宁既迦耍了江渐一下,眼睛里都是得逞的笑意,开心的不得了。她一边唾弃自己怎么也变得这么幼稚,一边想象着江渐脸上应该挂着一个有点无语的表情。她以为江渐不会再理她了。没想到的,他的消息又进来了。
J:让我想什么?
J:想听歌还是想你?
宁既迦的脑子“叮”一下变得一片空白,心跳“咚咚”地加速。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江渐弯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嘴角噙着抹玩味,手指屈着,一搭一搭地敲着桌面。宁既迦输了,她红着脸,只想着快点结束话题。
伤心迪迦毁灭世界:晚安
J:宁既迦
J:我都想
伤心迪迦毁灭世界:晚安!!!
她捂着脸趴在床上,在心里虚张声势地嗔怪他怎么能做到每次都把她撩得溃不成军。宁既迦点开江渐刚发来的语音。他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边,震颤着她的鼓膜和脉搏:“做个好梦,宁既迦。”他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像羽毛一样轻刷过她的心脏。宁既迦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全身上下都在发烫,脸红的要死。她庆幸江渐看不见她的这幅鬼样,一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又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小贼一样把那句话反反复复地听过好几遍。她觉得自己像是得失心疯了,把手机放在胸前,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整个世界静寂无声,只剩下自己响得不能再响的心跳和明显到极点的心意。她忽然意识到了,她对江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那种热切的冲动的猛烈的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