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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她(1 / 3)

夜黑风高,有客人不请自来,惊动夜栖的鸟儿。

听雨苑的侍女动了动耳朵,抬起头,眼中随性尽数褪去:“有客人来了。”

话毕,侍卫取出腰间佩剑,跃上屋顶,侍女从发间取下银簪,从腰上抽出长鞭,摆出迎敌姿态。

上下破空的声音同时传来,六名黑衣蒙面者从暗处现身,侍女手中长鞭挥出,淬毒的银针落地,房上侍卫背身而立,只能勉强拦住四人的进攻。

几番缠斗后,两名侍卫终是重伤倒地,银簪侍女更是腹部中剑,不知生死,只剩长鞭侍女左肩银针毒发,拼死拦在门前。

黑衣人一脚踢在她身上,门被踹开,人也被踹进屋内,晕倒在桌下。

几人目光相接点头示意后,其中一人掏出腰间短刃,悄无声息来到床边,月光在剑身闪出寒光,照出唯露出的眼睛中的狠厉,许芢禾却是睡得昏天暗地,对此刻一无所知。

刀尖正对心口,双手持柄落下,却堪堪停在龙凤呈祥的刺绣上。

一柄长剑从后没入心口,穿过他的身体,瞪大的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卸力的短剑滑落,只轻轻砸在了被褥上。

段祁漠然抽出长剑,溅出的血液染红了烛火,也染红了他的衣袍。

他今夜的衣袍,本该就是红色。

长剑入鞘,他俯身床前,双指探了探许芢禾的鼻息,又掀开被褥粗略瞧了眼她身上有无伤口。

人虽看上去无碍,可如此动静,她竟没有一丝醒来的意思,是下了药还是中了毒?

惊风为留活口,还在与五人周旋,奈何五人招招皆是死手,被三人缠住后,其余两人杀到了段祁跟前。

段祁侧身躲开剑招,剑鞘挡开刺向许芢禾的剑,起身护在了床边。

手掌翻转之间,剑风凌厉,不出三招,已有一人伏在他脚下,睨了眼昏倒的刺客,段祁沉声道:“惊风,都杀了。”

活口,只留一个就够了。

处于下风的惊风没了束缚,费了点功夫先杀两人,余下的一人眼见任务已无转机,对着段祁扔出最后的毒针后,咬碎牙中毒药自尽了。

惊风意外一怔,随即上前查探几人尸首,管家林伯带领下人姗姗而来,令人扶了受伤的侍卫侍女去疗伤,自己弯腰在段祁面前请罪。

“老奴来迟,还请将军责罚。”

侍女点起了灯,侍卫们正有条不紊的清理着,段祁抬手打断林伯:“林伯,速去请大夫来,惊风,这人,带下去。”

“是,将军。”两人同声应下,林伯退下,惊风刚碰上昏倒那名刺客的身体,立道一句:“不好!”

“将军,这人中了毒针,已经死了。”

段祁顺着惊风的手看去,刺客的脖颈上赫然立着根银针。

原来方才的暗器并不是冲他。

杀死同伴后又自杀,他还真是小瞧许相养的这群狗了。

“处理干净。”

敛下心绪,段祁向里看了眼,回身抱起许芢禾。

至于这位夫人,他还得暂时保住她的性命,这间屋子现下住不得人,先去书房将就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第二日,书房。

许芢禾昨夜睡得并不安稳,总有丁零当啷的响声如激昂舞曲般,惹得人提心吊胆,大概是受了警示灯的影响,她意识里真把自己放在了舞厅的环境。

揉了揉眼角,见是间明亮整洁的屋子,她在心里不由感慨:桃红竟还残留了些人性,特意给她寻了处干净屋子睡觉。

以后在将军府,只有她主仆二人相依为命了。

“唉,活着就好。”

有桃红在身边,她也别求什么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了,活着就好。

许芢禾轻叹了口气,今日醒得早,日光还未将静置了一夜的空气暖透,她将被子向上扯了扯,打算补个回笼觉。

门外,段祁推门的手停在半空,将推未推。

昨夜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活下来的侍卫已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他,蒙汗药又或是烈酒,又或是她的那句“你一定要去吗,若是我不许呢”,是不是她早已知晓自己的死期?后者是她最后的挣扎,而前者,是为坦然赴死。

活着就好,呓语呢喃入耳,他些微失神。

女子可如骁勇善战的将,如他母亲,女子亦可为善谋善为的相,如先皇后,可女子,多为勾心斗角者手中弃之则弃的卒,如许芢禾,亦如她母亲和先皇后。

薄掌攥紧又松开,段祁推门而入。

许芢禾不是很想见到桃红的脸,正要翻身,脖子“咯吱”一声,她立刻虚虚抚上脖子,“哎呦”叫起来。

“大夫说你脖颈处遭受重击,可能会僵上几日。”

许芢禾不敢再大幅度转动头,眼珠移到眼眶最左处,用余光瞥了眼来人。

玄袍玉冠,人模狗样。

若不是他,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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