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才药馆门口旁边,许芢禾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困得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她绕着金沙镇的街道几乎将镇上的医馆和药铺跑了个遍,不知是天色太早的原因,还是系统故意折磨她,没有一家是开门的。
许芢禾头点得狠了,一下子醒了些,她偏过头撇了眼医馆旁挂的木牌,良才医馆,这应该是最后一家了吧?
虽然不知道系统的用意,但许芢禾还是报了丝希望,祈祷别是让她做什么得罪大夫的事,这样她也好赶快请了大夫回去给段祁看病。
系统还不解放她的双腿,许芢禾捶了捶蹲到麻木的腿,又打起盹来。
木门传来松动的动静,还有小童和老者说话的声音。
“今日我上山去采药,医馆里你看着些,别做偷懒打盹的主意,抓药更是要仔细,可别又像上回一样出错,害人伤寒没好又闹了几天肚子,到时候我可不管你小命。”
“晓得了,师父你都念叨上好几遍了,从昨日傍晚就开始念叨,我耳朵都要听出茧来了,快些走吧。”
“嘿你这小子,我多嘱咐你几遍你还嫌我烦?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早说了我就把你丢在深山里,喂狼喂虎!”
老者的话在外人听来刻薄,可他脸上又没有气急败坏的意思,小童也像是习惯了他拿这事来堵他,笑道:“那时我要是会开口说话,我定告诉你不要救我,就把我丢山里好了,反正疼也就那一下,我好投胎转世做我的大富大贵去。”
老者这下来了脾气,抬手给小童后脑勺来了一下:“臭小子,我救都救了,你这条命现在可是我的,后悔也没用了!好好给我活着,别做你那狗屁转生梦,就在我这清贫医馆当个药童,跑腿还债!”
“好好好,我给你跑腿抓药,给你养老,早点上山采了药,早点回来。”小童语气依了老者,给他背上背篓。
老者终于肯罢休,孩子气地哼了一声要从医馆门前离开,刚转身他的胳膊就被等候多时的许芢禾抓住了。
系统让她口出恶语拦住这位老者。
“上什么山,你可知我在这等了多久,跟我回去救人!”
老者被许芢禾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侧目瞧了眼紧紧抓着他的手,对她如此不客气的不满倒是其次。
这姑娘,哪来那么大力气,都要给他胳膊拽脱臼了。
“松开!”
“你这老头,信不信我放把火给山烧了让你再也采不了药?”
按照原剧情,老者本该被她的话惹恼,与许芢禾吹胡子瞪眼争吵一番,然后甩手离去,可许芢禾的表演实在太过拙劣,既没有作恶的语气,也没有嚣张的面孔,平平淡淡说的话像是让老者爱听不听,不听就算。
老者自然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一副看疯子的表情,嫌弃道:“你想卸我一条胳膊?”
老者说着他的手臂忽然被向下狠狠拽了下,他的肩都顺势向下倾了些:“哎呦!你还真卸?”
系统安排的事做完就解除了控制,许芢禾腿脚本来就麻着,这下一软,她就非本意地配合了下老者的话。
她内疚松了手,道:“抱歉前辈,你没事吧?”
老者行医多年,泼皮无赖见得多了,也就懒得与这个疯子计较,拢了拢衣袖不与她搭话就走。
许芢禾知晓是没法请老者回去给段祁看病了,但望着老者的背影,又瞧了眼天色,不放心冲他喊道:“今日恐怕会下雨,前辈你上山小心些!”
说完许芢禾辨认了下方向,寻着刚才路过最近的药铺走了去。
她没看见老者顿了下的身形,也不知道老者此时心里犯了嘀咕。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咒他不得好死呢?
许芢禾替段祁请了大夫回去,大夫为段祁诊脉时,许芢禾陪在一旁,亲眼看着大夫眉目间的皱纹越来越深,她不由地出声问道:“大夫,很严重吗?”
“这……只是寻常温病。”
正当许芢禾松了口气,只听大夫又道:“不过,依脉象来看,你脉象时而不稳,是余毒未清之兆,敢问公子,近些日子是否中过什么毒?”
许芢禾心中一惊,立刻抬了眸看向段祁,眼里有疑问,但更多的是担心。
中毒的事,定是在她从富贵山回来之前,若不是今日听大夫提,以段祁在她面前一贯的声色不露,她估计到段祁快死了都不知道这件事。
段祁轻咳了声,答到:“不曾。”
他抬眼看向大夫,一脸坦然:“许是才受了些皮肉伤,加上温病,才会一时脉象不稳,以前也曾有过。”
大夫认同点了头,他知此人绝非寻常百姓,不再多言:“既是如此,我会为公子开几副温病的药。”
大夫识时务站了起来,拱手作礼后准备离开。
“等等。”许芢禾出声叫住大夫。
段祁闻言怔愣了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