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装睡。”男人声音低沉,倒是没生气。
阮阮想把自己的脚收回来,奈何祁慎握得紧,阮阮因脚伤又不敢使力气,一时间就被祁慎给制住了。
阮阮有些恼怒地转头去看,借着月光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血玉的脚环,便更没好气:“阮阮脚受伤了,现下戴这么个劳什子,碰到伤口好疼的。”
祁慎低头,似是认真比对着这脚环和阮阮玉足的大小,他动作很轻,先让阮阮的足间穿过脚环,再小心避过伤处,只微微使力,血玉制的脚环便套进了阮阮的足腕。
给阮阮盖好被,祁慎才抬起头,他自顾自退了外衫,将阮阮拢进怀里,轻声哄道:“这血玉极难寻,但对伤口恢复极好,你乖乖呆着,免得以后成了小瘸子。”
阮阮一听这脚环对自己的伤口好,心中对祁慎的不满便少了一点点,但转眼看见祁慎那日伤到的左手:原本极深的伤口,此时却已经愈合,只剩下一道细细的痕迹。
她心中就不乐意了——祁慎的伤好得这样快,肯定是有更厉害的宝贝,厉害的宝贝不舍得给自己用,反倒拿一个劳什子的脚环糊弄自己。
权贵人家真是小气!太小气了!
不知怀里小人在骂自己小气,祁慎轻轻拍了拍阮阮的背:“阮儿睡罢,我歇一歇便走了。”
阮阮酝酿了半晌,却是睡不着,终是开口问道:“鞋子里的刀片……是薛红柳放的?”
祁慎修长的手指摆弄着阮阮的青丝,倒是不意外阮阮会这样问,毕竟他的小阮儿也没那样笨。
“薛红柳的人引开了车夫,对你的鞋做了手脚。前些日子,你与绿岫走散遇到的人贩子,也是薛红柳早早买通,一直埋伏在清阴阁周围的。”
想起上次的凶险,阮阮还是心有余悸。她想了想,迟疑着小声问:“是侯爷赎了薛红柳?”
祁慎将阮阮柔软的小手牵起把玩,她的手这样柔软,让人不敢用力握住,轻轻亲了亲阮阮的手心,祁慎漫不经心道:“小阮儿不会想知道她的下场。”
这样一个似仙似魔的人,说出的话也是这样温柔平淡,但阮阮知道,这温和平淡之后,是血淋淋雷霆手段。
阮阮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祁慎的手段她知道,若以后祁慎对她凶狠起来,她是否有法子逃脱呢……
她想了半晌,觉得只有自己对祁慎有价值,他才会留着自己的小命,于是鼓起勇气,小声道:“侯爷放心,阮阮一定很快养好伤,很快就能跳舞给侯爷赚银子了……”
祁慎缓缓转头看向阮阮,琉璃色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情绪,但是阮阮知道他有情绪,因为——
【来自祁慎的怒气 三千斛】
阮阮不禁在心中感叹:侯爷真乃神人,心中怒气三千,却丝毫不露!
趴在软榻上的威猛大人一下精神了:【白阮阮你上啊!刺激他!激怒他!让他生气!】
阮阮深吸一口气,无辜眨眨眼,小声道:“阮阮会努力赚钱的……”
期待的怒气并没有出现,祁慎只是深深看着她,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阮阮纤细的脖颈,仿佛时刻准备把阮阮的小脖子掐断一般。
“小阮儿,”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响起,“真懂事啊……”
【来自祁慎的怨气 五千斛】
明明是在夸自己,夸自己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怨气呢?阮阮的小脑袋瓜想不明白。
威猛大人捋了捋自己的猫须,十分自信道:【他被你看破了心思,心中肯定是有怨气的,他虽然夸你懂事,却嫌弃你太聪明,看透了他。】
阮阮很赞同威猛大人的说法,越发觉得祁慎是个心口不一的王八蛋,又想到他有灵丹妙药不给自己用,只弄了个中看不中用的血玉来糊弄她,不禁在心中又骂了祁慎好多声。
看着怀里的阮阮走神,祁慎扯了扯手中的青丝,将阮阮游走的神魂拉了回来。
“侯爷……疼!”阮阮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祁慎不理她的抱怨,手里依旧把玩着那缕青丝,声音平和又温柔:“小阮儿既这样懂事,想要早点去赚银子,只吃药是不够的。”
阮阮虽不知祁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知肯定不是什么好药,她纤长的睫毛垂着,声音委屈:“倒也没有那么急。”
“我的玄甲卫里有一个女侍卫,颇通医理,擅长针灸,明日开始我便让她夜里来给你针灸。”
“不……不用了!”
针灸?那么长的针扎进肉里,肯定疼死人了!她才不要被扎针!
“小阮儿听话。”祁慎修长的手指宠溺地点了点阮阮的鼻子,但阮阮分明看见男人眼中的……戾气。
真是睚眦必报啊……
祁慎闭目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起身准备离开。
“绿岫怎么了?”
这几日伺候阮阮的丫鬟换了,绿岫一直没出现,但阮阮却时刻都能收到来自绿岫的怨气,问新换的丫鬟,丫鬟也摇头说不知。
祁慎背对着阮阮,声音平静:“她两次护主不力,受些惩罚是应该的。”
怪不得最近绿岫的怨气这样汹涌了……
“其实也不怨绿岫的……是我让她去取披风。”
“城内局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