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朝着林子的方向比了个手势。
此刻无人机便稳稳定在了那片天幕下。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一道中年男声从扩音器里传出,在幽静的山野中,显得格外洪亮。
顿索用好几种语言,反复说着这段话,语调平稳,咬字清晰,久久回荡在盗猎者上空,像是催命的鼓点打着骇人的节奏。
盗猎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接着又听见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看见警车自那山后接二连三的赶来,扬起滚滚沙尘,俱都手足无措,慌了心神。
人群中一精瘦的男人愣了两秒,立即翻身起来。
此人就是陆凌追踪许久的阿昆,一张窄长脸上,没有二两肉,眼球暴突,一对昭子黑的发亮。
“慌什么!我看谁他/妈/的敢慌!赶紧给老/子站起来跑!”
正当阿昆弯腰捡枪之际,被人从身后一脚踢在了髋骨。
力道之大,足足踢出了一米多远,疼得他龇牙咧嘴得捂着腰,半晌都坐不起来。
陆凌又是一脚将地上的枪反方向踢出去,其余反映过来的人,要么当场就吓软了腿,跪在地上举起手,一副投降的样子。
要么还想殊死一搏,捡起枪准备射杀陆凌。
而这时彭晓和彭康的枪口早已抵上了他们的后脑勺,迫使他们将手里的枪又重新放回了地上。
挲巴和丁辉的车朝这里驶来与陆凌汇合,盗猎者看见“警车”越来越近,自觉回天无力,瘫软地坐在地上,愁云满面。
陆凌在没有损失一兵一卒一颗子弹的情况下,就把阿昆这伙人都抓住了。
他的组织比较特殊,允许配枪,但每一把枪每一颗子弹都做了详细的备案,严禁持枪射击普通人及动物,在面对盗猎者时也不得随意开枪。
陆凌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以往的行动中,基本上把枪只作为一种震慑的存在。
“都捆起来!彭晓,打电话通知森林公安。”
陆凌走到阿昆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抬起右脚压在他的一只脚踝上,慢慢使力,仿若钝刀子割肉。
对面的人脸庞突然扭曲起来,零下的温度,额头却不停渗出汗水,鼻翼一张一翕,双唇发着抖,说不出一个字来。
陆凌凑近欣赏着阿昆饱受折磨的脸,扬起狩猎成功的微笑,挑眉。
“阿昆,好久不见。”
盗猎者被捆作一团,两头留出一截绳子,分别绑在挲巴和丁辉的车轮上。
陆凌他们今晚就宿在这里,等着森林公安过来。
“康哥,你看那老头年纪不小啊!走路估计都费劲,还出来干这个勾当。”
这是林子第一次跟着陆凌出任务,整个人此刻还处在亢奋之中,不时地就去盗猎者那边晃荡几圈。
彭康和彭晓是亲兄弟,两人跟着陆凌做事很多年了。
彭康不似彭晓那般能言善道,他话很少,多半都是沉默的状态。
彭康抬头看了眼林子说的那人,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
“剥皮子的。”
大部分抢手、剥皮子的,以往都是当地的牧民,因利益的驱使,逐渐都成为盗猎团伙中的一员,因贫弱带来的杀戮,是无知的,更是疯狂无畏的。
顿索打开他们的后备箱,一股动物的体味和着浓重的腥臭扑面而来。
他定定的看着里面成堆的动物尸体和毛皮,沉默良久。
用力得闭上双眼,祈求着上天的原谅,宽恕人间的罪恶。
他叫来挲巴一起清点。
“3只成年雪豹、12只岩羊、17张野狼皮、30张野驴皮、54张猞猁皮……”
孤月高悬,陆凌到河边洗了把脸,初冬河水刺骨,满目的山川草原望不到边,仿佛与天际相连。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一晚平静度过。
第二日中午时分,附近辖区的公安部人员赶到了玛尔河,押着犯罪分子去指认剥皮抛尸现场。
白花花的一片动物尸架横陈在高原之上,半边嶙峋白骨。
粗粗看有上百只多,皮毛被剥去,秃鹫低空盘旋着,不时下来啄几口尸体的骨肉。
风卷起雪沫与尘沙,荒原弥漫着血腥的杀戮气息。
陆凌等人协助着公安部人员,把所有尸骨捡拾到挖好的一个大坑里,撒上油,点火焚烧。
所有人凝望着火堆,沉重不语的默哀,烧尽后掩埋,这一过程已经循环往复了许多次。
阿昆等人虽然被抓,但反盗猎的路还任重道远。
这是一条庞大而复杂的利益链,盗猎者只是消耗品,被抓或是死亡,犯罪团伙可以立马安排新的替代品,并不能影响到利益链的运转。
阿昆这类人应该从来没有思考过,他们在整个贸易链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