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两人伴着旭日初升的轨迹回到房车。
姑娘们已经吃过早餐了,各自忙起自己的事,徐烟给自己和傅君良煮了面,吃完和他出发去还马。
如果两人没有前任这层关系,徐烟大概会邀请傅君良也试试骑马,马上的视野和任何地方都不同,不那么高,也不那么矮。
可惜看到傅君良的脸就会让她想起那个饱受等待煎熬的自己,因此她让傅君良开车,自己骑马跟着。
两人悠闲地回到辽阔的风力发电场,庞大的钢铁机器旋转着,每转一圈大概需要5秒钟,也就等于每过5秒两人会被巨大的阴影划过。
傅君良从后视镜里看着徐烟,桨叶的阴影让她的表情明灭不定。
从外表来说,他的前女友和五年前相差无几,及背的长卷发,一双温淑的荔枝眼,煮面的手法也没变。
但说话的方式和语气不一样了,不像从前那么娇俏,就像这流淌而过的风,轻柔平缓,但绝不脆弱。
他悄悄用相机对着后视镜拍了一张徐烟的照片,一个自己不了解的,新的徐烟。
抵达牧民家,徐烟又收到一大袋的特产,因为她们刚到时给牧民送了一套农业气象站,能一定限度上帮助放牧。
打听到最近的镇子只有一百来公里之后,两人又即刻出发。
徐烟没让傅君良开车,换上国之后,傅君良突然冒出一句:“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坐你开的车。”
徐烟愣了一秒,旋即笑了,一手搭至窗外,“好像是的。”
傅君良也摇下车窗,现在这会儿是正午,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刻,后视镜可以清晰看到车子扬起的滚滚石尘,是只有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场景。
“也有可能是我们以前很少一块出门。”傅君良说。
他的声音对徐烟来说有种魔力,像某种浓稠胶水,听了忍不住拿来拼凑破碎的回忆。
“我们今天不聊以前。”徐烟轻说,语气一如既往温柔,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好。”傅君良别过眼,不聊以前的话,他聊不出任何。
沉默一阵后,徐烟开口:“聊聊以后吧,听说你拿摄影金像奖了?什么时候拿国家地理摄影的奖。”
“那个是朋友帮我投的。”
言外之意便是他对这些奖励没什么兴趣。
徐烟深知这一点,傅君良从前给杂志供过稿,但目的很单纯,赚钱买设备,世界上任何逻辑到他这里都会回到海市蜃楼。
这份专注大概就是她当初喜欢上傅君良的原因吧。
前往镇上要途径沙漠边缘,路边的山峦在几公里之后下降成水平线,充沛的日光将阴影取代,环境颇有炙烤之感,两人不得不关窗开空调。
功能车继续踏尘飞驰,左边正是早上两人眺望的沙漠,沙鸣钻进车窗,有种异域琴音的幻觉。
就在徐烟准备展开下一个话题的时候,沙漠方向的视野忽然闯进一块沉重的砂色。
“它来了!”徐烟低声道,紧接着把车速突破一百码,“这就是我们等的尘暴。”
一个不正常的尘暴。
这片地域前阵子突然所有的气候数据都变得异常,但由于是夏天,尘暴未必会真的掀起,徐烟出发时心底其实没底,幸好她的直觉没有错,尘暴真的来了。
傅君良丰富的出景经验也让他对特殊天气有研究,眼前这片不断迫近的低压尘暴来势汹汹,“我们应该掉头回有山体掩护的地方!”像徐烟这么强行加速也有概率进入尘暴范围,倘若届时还身处沙漠一定会遭遇大麻烦。
尘暴如同从泥泞里捞起的棉花糖,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覆盖天地,徐烟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在对傅君良的信任和自己的专业之间毫无疑问选了后者,一脚油门踩到底,轮胎挤出刺耳的声音。
傅君良以为徐烟没听到,又喊了一遍:“徐烟,我来开!我们掉头!”
疾驰中徐烟瞧了傅君良一眼,“如果我说我想进沙尘暴呢?!”
“?”
“正常情况里,雨后第二天很难有尘暴,且这次预警本身就非常规,夏天不是东亚大气环流起特殊作用的季节,……我等它很久了。”
“太危险了!”傅君良反对徐烟的想法。
徐烟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下,待摩擦声结束后紧紧攥住方向盘,“君良,我不想错过它。”
傅君良脸色瞬沉,视野里一半是徐烟坚定的眼神,剩下一半是不断迫近的尘暴。
看来他的反对无效,新的徐烟和曾经那个顺从的徐烟没有关联了。
徐烟给了傅君良五秒回应,时间一到当即推开门,“你来开车。”说完钻到后备箱开始组装气象仪。
傅君良解开安全带,一个跨步坐上驾驶位,二话不说迅捷启动功能车。
从后视镜看,徐烟半蹲在地,有条不紊将传感器装入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