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
那青凌河畔是这一城的禁地,一城中若是有谁死了,魂魄的归处便是这青凌河畔,在青凌河畔中的菡萏花是永久不谢的,因为它是承载着人的魂魄。但不知什么时候起,隔一段时间城中便会来一些城外人,而他们的目的便是取到那青凌河畔中的菡萏花,说那花是长生不死的花,是城外人的所求。
若是单单这般,也不会被封为禁地。这些年到城中的城外人,十之八九都会死在那处,成为那青凌河畔的湖水里的肥料,现如今青凌河畔的湖水早已被染得通红,成了血水。
城主在多年前颁布了规矩,但凡为城外人指路的人、不能有善终。
阿苑如今可是被列为引路人,能平安吗?
柳晏晏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起来,身子不由后退一步,还好被春燕及时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主君现在在何处”她不能让阿苑死
“在亦夕院”
柳晏晏得到消息后,便快步向外走去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白雪,刺骨的冷,她顾不上冷,向前快步走去,到最后竟是小跑起来,有些跌跌撞撞,此时的她顾不上撞到了何处,她只知道,阿苑还等着她去救,她不能慢。
前面便是亦夕院,她的夫君,在那阶梯下,撑着一把伞,抬着头似乎在看着亦夕院的门匾,也似乎在等着谁。
她想到了什么,脸色十分的难看,她停下来,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人,嘴角是一抹苦笑,她怎么就忘了,怎么就忘了,他是想要她求于他的啊。
‘主母跟大人两情相悦,恩爱不疑’
她想起了阿苑之前跟她说的话
两情相悦
恩爱不疑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她与林挽风从来都不是这般的,她喜欢林挽风只是一厢情愿,林挽风喜欢她,只是为了这张脸。他想要她成为柳宴宴,成为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至于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她的命是林挽风给的,她的名字是林挽风起的。不戳破时,她与林挽风是‘相爱’的,可当她知道真相时,她怎么会允许自己被别人打造成别人的替身。
九年前,她与林挽风发生了争吵,只为了一个名字,她不愿再叫柳宴宴。
之后,他们便进入了冷战,人前,她仍旧是那温柔贤淑端庄的林家主母,林挽风还是那与她’恩爱‘的夫君。人后,一居成为她与阿苑唯一的家。
这些年来,她无数次与林挽风提出和离,但林挽风总会想到让她牵绊的法子
‘宴宴,你这般善良,真的要抛下这府中的人离去吗?’
‘宴宴,要知道府中的诅咒,是会让他们死,而我的决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宴宴,就让她们陪着你吧,你看她们多孤独,除了这处,就再无处可归了’
林挽风接进府的那些人,成了他牵绊她的手段,只因他知道她是个大夫,心善得过分的大夫。
雪好像停了,柳宴宴收回思绪,这才看清此刻的情况,原来不是雪停了,是林挽风手中的伞将她与雪隔开,她抬起头来,看着林挽风,她知道,这人是知道的,知道她为何而来
可她失落了,林挽风的那张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眼中是关心
“夫人,怎么这般就出来了”他伸手将自己身上的狐裘取下,为柳宴宴披上
还伸出手,抚上柳宴宴的额头,“怎么这般呆住了,是不是被冷到了,可有不舒服之处”
看着那满脸的关心之意,听着那关心之语,柳宴宴只觉得手脚冰凉,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她看着这个她从小爱到大的人,第一次觉得可怕二字。
最后她退回一步,跪下,双手交于额头,最后伏在地上,此时的她是要求人的,而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夫君,宴宴求你,救救阿苑。只要阿苑无事,宴宴便不再心怀妄想”
说完她再次俯下头去,一滴泪落入雪地中。
春燕一把拉住千秋,藏在那拐角处,靠在那墙上,她死死的捏住手中抱着的狐裘,仰着头,看不见天,只能看见那屋檐。
主母,大抵是不愿让人看见的吧
……林府祠堂中……
“跪下”
一声厉声,吓得阿苑双腿发软,她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那个叫她跪下的人,显得无措极了
“跪下”
那人又再声叫阿苑跪下,阿苑稳住心神,这一次倒是没有被吓到,反而直视那个人
“阿苑不跪,”主母曾说过,要有风骨,动不动就跪,会将自己的风骨给跪没的。
看着那给呵斥自己的人,阿苑是记得他的,林文耀,林氏的族人排第四,她平日里遇见都得称一声四叔
“你就是这般跟你族叔说话的?平日里阿宴是怎么管教你的,果然是养不熟的”
祠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