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陀思妥耶夫斯基bg
*被瓶壁过,改了改,希望不要瓶壁了
云萧墨出手找人,避之不及、难躲难逃,除了面对没有更好的解题途径,但现在还不至于被一点儿嘈杂就吓得失魂而匆忙落子,时候没到不急着往墙上撞,倘若念头一晃到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钥匙,偏偏兴高采烈地在还没看到锁眼时就去开门,这蠢得算瞎了!
c国东海岸的太阳在发脾气,明明酷暑已经远走高飞了,可热浪一阵阵卷得人误以为又回到了夏天,下午两三点的热气蒸出人心底的烦躁,许先生端着冰好的绿豆糕进了书房,随口提了个不需要提的事情:“奥尔洪岛的事情老周知道了。”
本以为这句话能让云寻忌惮,可正看报的琥珀眸抬起,在老许视线中央点了一层薄薄的笑意后又落了回去。
“周先生对谁都恭敬,但他又不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欣赏是一回事,看不习惯又是另一回事。”看报少女不以为然,眄睐流光的眼中荡开一道晨曦,所以当初她没顾及那位大佬的心情和态度直接洒了网,但这次自己却生出了停止计划的念头。
可“停止计划”由自己说出来太没面子了,阿加莎等着看笑话呢,再说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活得好好的,那塞夫人肯定不放过她,现在说一声“停”心底舒服了、脑子轻松了但人生难受了啊。
这时手边进了一个电话,云寻没看来电人就接通了,对面老脾气冲得惊讶滚滚而来,借着微冷微哑的嗓音卷出一阵高傲之外的焦急:“你告诉杜博安说云老先生把遗产给你妈?”
无穷的疑惑在林鸦川的脑子里吵了一整天,云无蔽的遗嘱顶多是给死去的妻子再修好几个骨灰盒吧?
“外公有这个想法,但最后结果说不定。”云寻看准了杜博安为了一点儿可能性都会豁出去的性格才下了套,圈套下得随意,猎物跳得认真,杜博安的死不能消解灾厄,但现在他的用途只有这个。
电话那头林鸦川笑笑,心底的惋惜无限囤积着不满:如果能多折腾杜博安一会儿就解气,可不会就这么一件事让又蠢又坏的白痴死了算了!
坐在书房外阳台沙发椅上的老许只留下惆怅的背影,连绿豆糕都安付不了的忧愁沾满了整张疲倦的脸。
不出十二小时杜博安就出面联系媒体做了自述,坦诚了埃理诺是自己女儿并且还活着的消息,他说女儿和阿法纳西耶维奇结婚并非双方情愿,种种隐情让人心碎。于是“大家长逼婚”炒得火热,“十八岁少女假死”的原因像鱼苗倒入水中扬起一团泥沙,真假难辨。
但至今没人去质疑这件抓马之事的真实性,或许平淡琐碎又匆忙煎熬的生活里需要一些极具冲击性的稀奇事调和升华才能增添活泼的乐趣。
“孩子很可怜,我至今都在反悔,如果没有当初,她也不用假死逃避这一切。”杜博安的脑袋垂得很低,眼角泪光闪烁却被机位捉住,那一刻,埃理诺被抛到了人前,作为一个父亲的孩子出现的那块新闻版面上爬满了扭曲的同情和恶毒的闲言碎语。
互联网闲人总爱瞎编,尤其男女情感之间的零碎边角料最为可口,大小媒体如同苍蝇盯上了一块大蛋糕,闻着香甜的点击率冲锋前进,各类胡编乱造合情合理,“逼婚”传得沸沸扬扬:婚姻合同代签,在长辈的压力之下拍婚纱照,被扼杀梦想才用假死异能逃脱困境。可谁都不知道她距离十八岁还远着呢!
“十八?”晨报上的数字让陀思妥耶夫斯基停下了随意浏览的视线,他折起报纸盯着那个板块,空旷的“梦想”一词显得格外讽刺,十来秒后他摇了摇头,“借他人之口说的没一句真话。”
一个说真话的人告诉别人说假话,不可谓不绝!想笑又不知该摆出哪种笑的男人合上报纸摆在桌旁,低头揉了揉静得发冷的额角,狭窄幽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像朵垃圾堆里捡来的干花吊在天花板上,黑暗吞噬灯光衰败的脆弱,摇晃着求饶的电线晃动垂落的一块墙顶,“嘎吱”声不断哭泣,醅酿名酒的眼底沉淀着深渊恶意的吐息,他叹了气仰着头接纳一束微弱得病入膏肓的光,光却畏惧了,瑟缩着从额头吻上鼻尖。
比这间逼仄屋子里凄惨的光更柔和的凉凉雾气混合着香薰的味道在藤椅旁围绕,干净澄澈的锤纹玻璃面的茶几上摆着甜点与奶茶,小瓷碗里装着绿豆龟苓膏,切半的圣女果成了团缩的红兔子。
“这个男人为了小安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哎……”塞夫人闭眼躺在藤椅上,手边的下午茶点才切了一小块,甜品刀上残留着奶油的纯白鲜血,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她一口都吃不下。
杜博安被指责“不配做一个父亲”和云寻被疑惑“为什么不做个乖女儿”的话题数量持平,云萧墨指示背后的媒体别做强烈的反驳,反而拎出杜博安做的好事,参与了塞夫人的慈善项目、云翊寥的旅游项目合作、云竌秂的学校资助计划、共帮扶了多少学生、为公园设施捐赠的资金总额,总之这些证据都在张狂地暗示他所有的善良和付出。在事不关己面前,一份善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