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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5 / 6)

止唇的触碰吧?陀思妥耶夫斯基眨眨眼,对云寻的随心所欲已经无奈到了极点却忍不住笑了一声,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马卡尔死亡现场,一切证据都指向死屋,这样糟糕的情况下他还能笑得出来,连他自己都无法置信。

“要止痛药吗?双氯芬酸钠怎么样?”有些郁闷,故意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懂药的,也是懂双氯芬酸钠会让胃痛加剧的。

云寻缩紧了身子,疼痛泛起的冷汗黏住了衣物,弓起的脊背撑起脊柱单薄曲折的形状,她把脸埋入床单像是沉迷眼前的黑暗就能销除光亮下的疼痛般,颤抖着的声线都带着忍耐失效的哭腔:“你有病啊!”

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第一次听到云寻这么粗俗地骂人,生理性直接又尖锐的疼痛已经逼得她有些混乱了,优秀的教养也阻挡不住她想宣泄疼痛的做法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拿起另一具没拆封的注射器,在云寻退缩畏惧的眼神下放弃了拆开,注射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云寻更为珍贵,云寻会让自己活着可注射器的流向现在被严格监控。酸胀的额角让陀思妥耶夫斯基放弃了拆开第二具注射器,他闭上了眼,手指轻触着胀痛着的额头。

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转椅上转了个圈,想起奥伊米亚康的那时候——到现在也快一年了。当时在那里驻守的下属教云寻做当地的某种奶制品,在离开时,那位下属以热心居民的身份靠在那辆乌拉尔越野车,上前来拍着车盖道:“注意看好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太活泼了——”

容易出事。

可云无蔽看不住、月见山知枫看不住、月见山一云看不住、阿法那西耶维奇看不住、马卡尔看不住、云翊寥看不住。皮滑骨软,长得无害纯善,那样的外貌一看就让人觉得她除了漂亮别无长处,外表足以让人忽视掉她的其他一切,而用丹碧丝制造火灾的是她,流畅组装狙击枪的是她,把暴力异能养得听话温顺的人是她,接连算计他的人也是她,把云氏搅得一塌糊涂的人是她,让月见山一族的掌权人多次妥协的人是她。

至少她知道安抚一下男人逐渐阴森的心理,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思虑着用什么方法宰了她能让她更痛苦的时候,她又开始卖乖:“其实推卸责任很简单的。你只要和我一起去长三角就可以了,好吗?”

一点都不好。陀思妥耶夫斯基可以拒绝,云寻心里比谁都清楚就算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军情六处、法国对外安全总局联合策划针对死屋,他也有能力解决这个庞大难题,只是时间问题,可这个威胁在短时间内是奏效的,他要找“书”,没有时间和他们耗,她笑得纯真无害又温和,清澄冽澈如泉水,疼痛抖动着不那么干净温柔的话:“你说不定可以看到云无蔽被气到吐血的样子。”

以十分柔和的方式,逼迫陀思妥耶夫斯基被自愿地和她一起去长三角看一出戏。

“年纪不大,本事不小。“男人一笑冷了大半室的空气,眼底的浓郁夜色深邃又危险,虽然唇角挂着轻雪般的弧度,语气冰冷坚硬到了极点,“我警告你,如果再敢有下一次,我绝对会折磨你到生不如死。”

长在蔷薇刺上的罂粟,漂亮极了,也危险极了。

“你需要准备一些冈本。”声音颤抖得更为严重,她的身子蜷缩成一个球。

活该。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她鼻尖沁出的细密冷汗暗自心底冷意消融,随口开了个玩笑:“哪种?会不会太小了?”

女孩抽不出多余的心力来笑话这个玩笑,愣了两秒,随口敷衍着:“塑胶味那么重又不给你用能防水就好。”

一个未成年的看起来比清水还纯净的女孩谈起这样的事情脸不红心不跳还真有毫无违和的诡异。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转椅上又旋了两圈,显示屏上静止的画面在眼前连成带有色彩的弧线。他咬着手指想,云寻身上没几斤肉,卖掉了也不值多少钱,那脑子里都是些黑色坏水,僵尸都不要啃,该如何解决这个行动的活垃圾成了“书”之后亟待处理的问题;趁她身边没有‘友方’监视者的看护,他应该雇“霾”的杀手还是高加索的Saga,看起来都不怎么可靠,还是他亲自动手再毁尸灭迹更安心。

“嘶——呜——”云寻在床上快要滚成一个球,胃痛逼得她眼角挤出生理泪。

小幅转着转椅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十分贴心地又带着温柔无比的笑意问了一遍:“确定不要双氯芬酸钠缓释片?”

快把床单拽成褶子条的女孩抱着自己再次缩了缩,颤抖又微弱的声音毫无力气:“你、自己、下饭吃吧。”

“呵。”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起身时转椅向后退了些距离,他上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捂着肚子蜷着身体的女孩,“怕你记不住,我再警告一遍,这是最后一次,要是再扰乱我,你绝对会后悔你活着,我的方法可不是云无蔽的一天一片双氯芬酸钠缓释片这么简单的。”

现在逃也不行打也不行,云寻只能弱声羸气极为郑重地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十分抱歉,米哈伊洛维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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