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此去之前,白鸽想去凌苑瞅一瞅――乌龟!
这个清晨,天空飘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多了几缕寒意。
赏心取了一件展新的斗篷过来,替白鸽披上,“这是几日前南宫公子送来的,时下最新的花色呢!”
白鸽低眉略略瞧了眼,淡淡说道:“太艳了,换个色!”
“小姐你如今就该穿得红艳艳的呀!”
“凌苑的主子生病,且穿红的太招摇,与我这身男装也不搭,去拿件男斗篷过来。”
“小姐,哪来合你身的男斗篷啊!”赏心为难的说,又道,“小姐还是换一身红色女装,搭上这斗篷,正好去凌苑冲冲喜,说不定凌主子病就好了呢!”
白鸽皱眉,“有这么一说吗?”
“当然有了,不信你出去随便找个人问!”
“那行吧。”虽说不可信,这几日事情接二连三,冲冲霉气也是好的!
白鸽便着了一身火红的女儿装,去往凌苑。
到得凌苑门前,守卫瞧不出白鸽,仔细辩认过一番,才未再阻拦。凌苑的冬日要比外边暖和许多,因着院里池子水温上升,雪花飘落,瞬间便化去。白鸽随手褪去了斗篷,一路走至花亭。
往日这个时辰,凌落与夏子汀会同时在此吃点心,今日却是鲜花依旧,唯见人空!
白鸽有点儿失意,整个院子只见一问三不知的五六个小斯,将袍子随手丢去茶几,走向养着两只乌龟的水晶缸,心不在焉地给它们投食。
茶几上没有放丹青,常用的茶盏也不见了,就连日日升烟的香炉似是好几日未曾点燃……凌苑只是凌落在瑞国的一个商点,所以凌落是走了吗?
也没仔细瞧缸子里的乌龟一眼,抬头见着随时板着脸的管家,白鸽赫然欣喜,问道:“管家,主子与夏公子呢?”
若是平时,管家绝对不会回答,只是几日前凌落吩咐,若是白鸽过来,便叫她去见他。
管家抬眼,回道:“主子与水小姐在卧房,夏公子出去了。”
什么,孤男寡女在卧房!“苑里是没人了吗?”
管家被吼得一脸茫然!
苑门处夏子汀人未到声先道:“有,也都是男子啊!”
闻之此话,白鸽愈加怒气难平!杵在原地眼观夏子汀持剑进得院子,捂着胸口拐过花亭,顺便喊了管家另去往别处。
管家木然留下一句:“主子令你去见他。”
哼!正好!
一个转身……
“嘣!”
门一脚被踹开,白鸽迅速跨了进去!眼中所见,凌落半躺于床上,单薄的穿了件亵衣,雄厚的臂膀肌理分明,隐隐若现!水婉容坐在床侧,仅仅位于凌落身后,身体遮住凌落半个身子,似是在帮凌落宽衣!
这是……将将进行中!
白鸽被眼前一幕懵愣在门口,眸光死死钉着凌落的后背。
他如何能这般?
一旁,水婉容怒斥道:“你是不是有病啊!给我拖出去,以后不要让她进凌苑!”
“呃!白姑娘,你这是……白姑娘……南宫夫人!”
声音从屋内飘过来,白鸽眸光移去,猛见周小六站在三尺之内!
屋里还有第三个人!白鸽又是一愣,随后脱口而出:“你怎么在此?”
“白姑娘说笑了,公子病痛,我自然在此,听水小姐使唤!”接着周小六做了个请的姿势,“还望白……姑娘不要打扰!”
原来是……病痛,怪不得他一直垂着头!白鸽连忙问道:“什么病,好些没有?”
水婉容刚想启齿开骂,又听凌落轻声说道:“下去罚写字!”
“哦!”白鸽脸颊刷的透出红晕。
坐在书房里,白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用多快的速度到得凌落卧房前,又是怎样一脚踹开房门,反正是以夫君偷人的心态奔过去地!
越思,越想当时的仪态!白鸽真想把自己揉成手中的这团废纸,用九牛二虎之力抛出去,越远越好……
谁知这团废纸恰好丢在了凌落跟前,被拾了回来。
“身正,方能写得好字。”凌落低着眉进来,不看白鸽一眼,也听不出其他任何情绪,直直走向正中的书案坐下。
可冷凝的面容下,凌落思绪万千。
方才他虽背对着白鸽,但从听到她的声音开始,以至于白鸽骂人之时,到她闯入房门后,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吸,于镜前,尽揽入他眼底,心里。
夏子汀说她心里有他,可她为何要与南宫风郁成婚?若说心里没有他,此番种种是何迹象?
呵!怎么就信了夏子汀的闲言碎语,这人说话一向嬉皮笑语!今日这一身红衣,早已说明了一切!
即便被凌落罚写了一个时辰的字,白鸽仍然脸色绯红!外加心律不齐!